临江找个女人过睡一晚,临江寻伴共度一夜
那天和朋友在老城墙根的大排档喝酒,他突然说起要去临江待两天。“就想换个地方喘口气。”他仰头灌了半瓶啤酒,“你也知道,这两年生意不好做,家里也吵得慌。”
我给他倒了杯茶:“打算住哪儿?”
“随便找个临江的客栈吧。”他摆摆手,“其实我就想找个能说说话的人,哪怕就一晚。你说这临江找个女人过睡一晚,是不是听起来不太正经?”他自嘲地笑笑,“可我真是这个想法,不是找那种关系,就是想有个人陪着说说话,听听江水声。”
江边的夜晚格外漫长
他到了临江那天给我发消息,说住在江畔一家小客栈。木结构的房子,推开窗就能看见江上的渔火。晚上十点多,他又发来语音,背景是哗哗的江水声:“街上还挺热闹,都是游客。可越热闹,越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。”
我问他找到人聊天没有。
“没呢,”他苦笑,“这临江寻伴共度一夜的想法,现在看有点天真。总不能挨个问吧?”
后来他在江边找了个石凳坐着,看对岸的灯光星星点点地映在水面上。他说那时候特别想家,却又不想真的回去。
“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?明明需要陪伴,却又害怕建立关系。想找人说话,又担心说得太多。”
意外的交谈
就在他准备回客栈时,旁边长椅上一位老太太开口了:“小伙子,不是本地人吧?”
老太太满头银发,穿着朴素的棉布衣服,手里拎着个小竹篮,里面装着刚买的新鲜栀子花。
“我每天这个点都来坐坐,”老太太很自然地把篮子往他那边挪了挪,“闻闻花香,看看江水。你要是没事,陪我聊五毛钱的?”
朋友后来跟我说,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,自己真正需要的不是什么浪漫邂逅,就是这样简单自然的交流。
老太太告诉他,她老伴走了叁年,儿女都在外地。开始那段时间特别难熬,后来她发现晚上来江边坐坐,偶尔和陌生人说几句话,心里就舒坦不少。
“她说这不是寂寞,”朋友声音里带着惊讶,“她说这是‘在别人的话语里听见自己还活着’。”
五毛钱的温暖
他们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。老太太说江上的桥是1978年建的,说她年轻时在江对岸的纺织厂工作,说现在的江水比二十年前清了不少。
“她说话慢慢的,像江水流淌。”朋友说,“临走时,她硬塞给我两朵栀子花,说‘年轻人,心里有事别憋着,江水听得见’。”
那天晚上,朋友把栀子花放在床头,听着江水声睡着了。“特别踏实,是这半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晚。”
他原本想找的“临江找个女人过睡一晚”,最后变成了一位陌生老人的陪伴。虽然没有解决任何实际问题,但那种被倾听、被理解的感觉,让他重新获得了面对生活的勇气。
回城后,他给我看了那两朵已经干枯的栀子花,还好好地夹在本子里。“你说人这一生,真正需要的可能不是轰轰烈烈,就是这样的临江寻伴共度一夜——有人愿意花时间听你说说话,也有人愿意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你听。”
有些事情看似简单,却最能抚慰人心。就像江水流过千年,始终唱着同样的歌,等着需要它的人来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