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蹿耻濒颈
午夜蹿耻濒颈
窗外的路灯，把光晕懒懒地铺在街面上。楼里几乎所有的窗户都黑了，只有我这扇还亮着。手指在鼠标滚轮上滑动，屏幕的光映着脸，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机箱低沉的嗡鸣。这种时候，人好像特别容易“找点事情做”。
我打了个哈欠，随手点开一个常去的论坛。页面跳转，花花绿绿的广告弹窗像约定好了似的，一下子冒出来好几个。“恭喜您！获得一次专属抽奖机会！”“点击即领，限时福利！”那些标题字号大得吓人，颜色也格外鲜艳，在一片昏暗里，格外扎眼。我愣了一下，手悬在鼠标上。心里明镜似的，知道这些东西，十有八九不靠谱。可偏偏是在这个点儿，人的理智好像也跟着电量一起往下掉。
白天忙得脚不沾地，被各种日程和任务推着走。到了深夜，时间才像是偷来的，完全归自己支配。这种自由感，有点微妙。人会不自觉地想，是不是也该给自己一点“补偿”？那些闪烁的“福利”字样，好像就在挠你心里那块痒痒肉。它们承诺的，往往是白日里难以轻易触及的东西——一点意外的惊喜，一点轻松的获得，甚至是一点不那么“正确”的刺激。这大概就是午夜独有的某种魔力吧，它把诱惑包装得格外诱人。
我移动鼠标，光标在那个最大的“点击领取”按钮上转了一圈。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。一个说，点开看看呗，万一呢？另一个声音则老成得多，提醒我这后面可能是套个人信息的长长表格，或者是永远跳不完的下一页，俗称“套路”。我最终还是把那个弹窗关了，顺手开了网页拦截插件。屏幕清爽了不少，心里那点被勾起来的、毛毛躁躁的好奇心，也慢慢平复下去。
夜更深了。我关掉论坛，打开一个存了很久却没看的电影。当片头音乐响起的时候，我忽然觉得，这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“福利时刻”。没有喧嚣，没有急切想要抓住什么的焦躁，只是安静地沉浸在一段故事里。那些弹出窗口所许诺的、即时而虚幻的甜头，比起这份踏实的、由自己主导的宁静，实在显得轻飘飘的。
网络的世界没有昼夜之分，永远热闹，永远有东西在试图吸引你的注意。尤其是在午夜，这份热闹有时会变成一种背景噪音，反而让人更清晰地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。是跟着那些闪烁的光点去追逐一个不确定的泡泡，还是守住自己这一小片清醒的夜色？选择权其实一直都在自己手里。
电影里的情节慢慢展开，我端起已经微凉的水杯喝了一口。窗外，连最后一点夜归人的车声也消失了。城市彻底沉入睡眠，我的屏幕是这黑夜里唯一的光源，温和，而不刺眼。我想，或许最好的“福利”，不是什么从天而降的幸运，而是在一片嘈杂中，能为自己留出这么一段不被打扰的、真正松弛的时间。它不需要点击领取，它只需要你，轻轻地关掉一些页面，然后，好好地享受这片属于自己的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