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梁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百元情感在吕梁
吕梁山下的小县城,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。那天傍晚,我在汽车站旁的小面馆听见隔壁桌议论"百元情感",穿着工装的大叔嘬着白酒叹气:"这年头,一百块能买啥?也就够买段露水情缘。"
巷子深处的招待所还亮着霓虹灯,掉色的招牌上写着"住宿50"。穿碎花衬衫的女人靠在门框上织毛衣,毛线团滚到脚边,我帮她捡起来时,她忽然说:"前年矿难后,总有人来打听便宜的爱情。"她的针脚忽然乱了,拆掉重织时像在拆解什么往事。
深夜的候车室
火车站候车室永远飘着泡面味。凌晨叁点,穿校服的女孩攥着皱巴巴的钞票发呆,检票员老张告诉我:"见过太多这样的孩子,揣着百十块钱想去山外找真情。"他的搪瓷缸磕在桌沿砰的一声,"其实哪里的月亮都不比吕梁圆。"
早市卖豆腐脑的夫妇每天四点出摊。女人总多给农民工舀半勺卤汁,男人就笑:"你呀,总记着咱刚来吕梁时穷得合吃一碗面。"铁勺碰着木桶的声响里,蒸汽车碾过满地煤灰,他们的围裙在晨雾里渐渐变成相同的颜色。
我忽然想起面馆老板娘的话。她擦着油腻的收银台说:"现在人总把百元情感当笑话,可我们结婚那天,他全身上下就一百块,买了二斤喜糖发给大家。"玻璃罐里的话梅糖还堆成小山,糖纸闪着叁十年前的光。
矿工宿舍的晾衣绳上,工装与连衣裙并肩飘荡。新来的小伙子弹着吉他唱:"不要说一百块太少,我攒了叁个月才凑够给你买纱巾的钱。"铁丝上那抹红色突然特别刺眼,像从灰蒙蒙的天空里撕开道口子。
或许真正的百元情感从来不在价格标签上。就像黄昏菜场收摊时,卖菜婆婆执意要把最后一把青菜塞给保洁员:"拿去吧,你昨天帮我推车,我还没谢呢。"电子秤已经归零,塑料筐摞成摇摇欲坠的塔。
长途汽车发动时,那个校服女孩终究没有上车。她望着站台角落里卖煮玉米的老奶奶出神,炉火映得老人脸上的皱纹像绽放的菊花。或许她忽然发现,有些温暖不必远行也能遇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