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宁耍女娃,常宁玩女娃
常宁这地方，说起耍女娃这事儿，老人们都爱咂摸着嘴摇头，说现在的年轻人啊，不懂这里头的门道。其实要我说啊，这常宁玩女娃的讲究，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。
记得前年腊月，我在常宁老城的茶馆里碰见个有意思的事儿。有个外地来的小伙，穿着时髦的夹克衫，非要学当地人耍女娃的套路。他对着邻桌的姑娘挤眉弄眼，又是比划手势又是说俏皮话，结果人家姑娘端起茶碗就躲到角落去了。旁边摇着蒲扇的老茶客嘿嘿一笑：“后生仔，你这叫耍流氓，不叫耍女娃。”
耍的是分寸
要说这常宁耍女娃啊，关键在个“度”字。就像我们这儿特色的小钵子甜酒，喝着甜，后劲足，但绝不醉人。你得让姑娘觉得你在逗趣，不是轻浮；要让她抿嘴笑，不是皱眉头。比如常宁老街的裁缝铺阿慧，前阵子有个后生天天去她店里，不说买衣裳，偏要学怎么踩缝纫机。阿慧教他时，他故意把线绕成死结，惹得阿慧又好气又好笑。后来嘛...这不，今年端午他俩的喜帖都发出来了。
我二叔公常说，常宁人耍女娃要像熬米糖，火候急了会焦，火候慢了不粘牙。去年隔壁村有个愣头青，相中了对门山上的采茶女，天天站在山脚下唱情歌。头叁天姑娘装没听见，第五天姑娘的哥哥拎着扁担来了。你猜怎么着？人家说：“要唱去茶山上唱，在我家门前唱算怎么回事？”这后生真就每天爬两小时山，在茶垅间轻声哼唱。现在啊，他媳妇炒的茶叶可是全县都有名。
说到常宁玩女娃的趣事，我叁姑家的表弟最有发言权。他在农机站工作，去年相亲认识个幼儿园老师。人家姑娘喜欢花，他倒好，每周扛着不同农具去约会，今天讲解旋耕机怎么翻土，明天演示喷雾器怎么打药。我们都觉得这事要黄，谁知姑娘偏偏就迷上他这股实在劲儿。现在小两口承包了二十亩地搞观光农业，城里人专门开车来看他们种的向日葵。
其实要我说，常宁人这套方法背后，藏着做人处世的智慧。看似在耍，实则是用真心换真心；表面在玩，里头都是将心比心的诚意。就像我们沱江的水，看着平静，底下都是活水在流动。现在城里人总说恋爱要套路，要技巧，可咱们常宁人最明白，再好的技巧，也比不上站在对方角度想一想的真情实意。
前两天路过人民广场，看见个小伙子满头大汗地练习抖空竹。旁边卖糖画的阿婆说，那孩子是为了吸引街角书店里那个爱看书的姑娘。我站在那儿看了半晌，空竹忽上忽下的，像极了年轻人扑通扑通的心。忽然想起我奶奶说过的话：“常宁耍女娃啊，耍来耍去，最后耍的都是自己的真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