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好大操死我
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好大操死我
这标题,够吓人的吧?你先别急着划走,也别想歪了。这嚎的不是别的,是我上周六面对的那个,那个……巨大的、空洞的、白得晃眼的玩意儿——一份崭新的、完全空白的文档。
对,就是写稿。编辑前天晚上微信我,声音甜得能挤出蜜来:“亲,有个急活儿,特别适合你的文风!就一千字,周末给我哈。”我一口答应,心里美滋滋。可当周六上午,咖啡泡好,音乐调成“专注模式”,我郑重其事地双击那个代表开始的图标时,整个人就像被扔进了雪原。脑子里那点“美滋滋”,瞬间冻成了冰碴子。
光标在那儿一闪,一闪,不紧不慢的,跟心跳似的,可我这心跳都快擂鼓了。写啥?从哪儿开始?那句话怎么说来着?万事开头难。这难的不是开头,是压根儿找不到那个“头”在哪儿!我感觉自己像个面对巨大空白画布的画家,颜料管都挤好了,笔也举起来了,手却僵在半空,第一笔下去,怕不是就毁了整张布。
我删了打,打了删。标题栏那里,“新建文档”四个字仿佛在嘲笑我。窗外阳光挺好,楼下小孩在闹,世界热闹得很,只有我,被封印在这块发光的屏幕前,跟一个无形的敌人较劲。这个敌人,就是“无从下手”。那种感觉,就像心里憋着一股劲,一股特别想表达、特别想创造的劲,可它被一团巨大的、软绵绵的棉花给堵住了出口,吼不出来,也咽不下去,只能化成一句无声的哀嚎: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好大,操死我算了!
真的,那一刻的“创作压力”,像个实实在在的巨人,一屁股坐在了我胸口上。喘不过气。我知道很多人觉得,写东西嘛,不就是把想法打出来?哪有那么玄乎。可这“想法”怎么来,怎么让它顺畅地流到指尖,再变成屏幕上能看懂的句子,这中间的沟沟坎坎,有时候真能要人命。你得组织,得润色,得想着读者能不能明白,还得守着那几条该死的规矩,不能这样不能那样。
我干脆扔开键盘,在屋里转圈。转到书架前,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那些书的书脊。厚的、薄的、小说、杂文。我突然就想,那些写书的人,他们开头的时候,是不是也像我这样,被一片巨大的空白给“噎”住过?他们是怎么找到那个突破口的?
也许,根本不是“找到”的。也许,就是硬着头皮,先胡乱划拉上一笔。管它画的是直线还是曲线,先打破这片该死的“白”再说。我重新坐回椅子前,看着那空白。它好像没那么吓人了,它就是个“文档”,一个工具,一个等我填满的容器,仅此而已。我那股憋着的劲,那股因为“怕写不好”而生的压力,似乎找到了一丝缝隙。
我深深吸了口气,不再去想什么完美的开头,什么惊世骇俗的第一句。我就从最直接的感觉开始,从刚才在屋里转圈时,手指摸到书脊的那种粗糙的触感开始,从编辑那条甜得发腻的语音开始。我把“无从下手”这个词,直接写了进去。承认它,面对它。
嘿,你猜怎么着?一旦写出了第一个词,第一句还算通顺但绝对称不上漂亮的话,后面那些被堵着的、乱糟糟的想法,好像就找到了一个跟随者,开始推推搡搡地,顺着那个刚刚凿开的小口子,往外冒了。虽然还是磕磕绊绊,虽然离“好文章”还差得远,但至少,屏幕上的字,开始一行一行地多了起来。那个巨大的、压迫着我的“空白”,被这些黑色的、细小的字符,一点一点地啃食掉了。
所以,如果你哪天也被某个“巨大的开始”给镇住了,不管那是份报告、是个计划,还是人生某个阶段的新篇章,别被那一片白茫茫吓倒。允许自己先嚎一嗓子,然后,随便从哪里,划下你的第一笔。那第一笔,就是破解所有“创作压力”的,唯一咒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