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中村勾搭4050女
城中村勾搭4050女
老张把电动叁轮停在巷子口,点了根烟。眼前这片城中村,像块褪了色的花布,密密麻麻挤着五六层高的自建楼。电线在空中织成一张网,楼下是各色小店,卖水果的、修电动车的、还有闪着粉红灯光的理发屋。他来这里跑货拉拉有小半年了,路熟了,人也看熟了。
特别是那些女人。不是小姑娘,是那种四十往上、五十出头的年纪。她们常聚在楼下小超市门口,或是围着一张折迭小方桌,剥毛豆、摘青菜。穿着很家常,也许是碎花睡裤配一件旧罢恤,头发随意扎着,几缕碎发落在颈边。她们说话声音不小,聊物价,聊孩子,偶尔也压低声音,带着某种神秘的、会心的笑,聊起自家男人或别家男人。老张送货经过时,她们的目光会不经意地扫过来,不像年轻女孩那样躲闪或挑剔,那目光里有种掂量,像在估摸一件家具的实用程度。
老张今年四十八,离了,自己单过。城里那些通过手机软件的交友,他玩不转,也觉着没意思。那些精修过的照片,聊半天不知道真人究竟啥样。倒是这城中村里,有种赤裸裸的实在。这里的人际关系,没那么多弯弯绕,或者说,绕的弯子不一样。大家活得不轻松,租金、学费、老人的药费,沉甸甸地压在肩上。于是,有些东西就变得直接起来。
上个月,他给一家二楼送一袋米。开门的女人,看着比他小几岁,穿着居家的连衣裙,腰上系着围裙。屋里飘出炒菜的油烟味。她签收时,手指碰到一起,有点糙,是常年干活的手。她抬眼笑了笑,说句“辛苦师傅”。老张点点头,下楼时,听见屋里传来孩子的喊声和男人的咳嗽声。那声“师傅”,那短暂的眼神接触,像一颗小石子,在他心里漾开一圈细微的波纹。这算什么呢?什么也不算。但在这拥挤的、混杂着各种气味和声音的生存空间里,这点微不足道的交流,竟让他觉得比在宽敞明亮的写字楼里,对着电脑屏幕一整天还要真切。
后来他有意无意,会多接点这个片区的单。熟了,偶尔在楼下小店买水,也能和那些歇着的女人们搭上几句话。话题从天气开始,“今天可真热”,到抱怨一下菜价,“西红柿又涨了”,再或许,她们会问他一句,“师傅,你这拉一趟能挣多少?” 话里有关心,也有好奇。他知道,她们中的一些人,丈夫可能长年在外打工,或者,就在这片区里做着更辛苦的营生,早出晚归。她们守着这个临时的家,操持一切,心里有块地方,是空落落的,需要一些外来的、新鲜的空气,哪怕只是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谈。
这种接触,很难用一个准确的词去定义。不是恋爱,似乎也谈不上暧昧。更像是一种基于生存环境共鸣的相互打量,一种在沉重生活缝隙里,彼此确认存在的方式。她们需要一点关注,一点来自陌生异性的、不带家庭负担的轻松对话;而他,需要一点温热的、接地气的人情味儿,驱散独自在城市打拼的冷清。这里有一种独特的生存智慧,大家心照不宣,在规则的边缘谨慎地试探着,获取一点点情感的慰藉。界限是模糊的,进或退,全凭瞬间的感觉和默契。
那天下午,他又看到那个系围裙的女人,在楼下倒垃圾。她换了一身稍整齐点的衣服,像是要出门。看见老张,她顿了顿,然后很自然地走过来,说正好有袋旧衣服要捐,问方不方便捎到路口旧衣回收箱。老张说行。等她上楼去拿的功夫,他靠在车边,看着夕阳把楼缝间的天空染成橙红色。楼道里传来炒菜的刺啦声,孩子的哭闹声,还有电视节目的嘈杂声。这一切混在一起,构成了一种嘈杂而又蓬勃的生命力。他忽然觉得,自己好像也是这杂乱乐章里的一个音符了,虽然轻微,但有了回响。
女人把袋子递给他,袋口没系紧,露出一件旧毛衣的袖子。她说了声谢谢,没立刻走,而是也抬头看了看天,说:“这天说黑就黑了。” 老张附和了一句:“是啊。” 短暂的沉默,并不尴尬。然后她转身进了楼道。老张把袋子放好,发动了三轮车。车灯亮起,照亮前面坑洼的水泥路。他知道,明天,后天,他还会在这片迷宫一样的巷子里穿行。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“她”,还会有各种短暂的交集,像水面的浮萍,轻轻一碰,又各自荡开。这就是城中村的生态,在拥挤和疲惫中,生长出一些意外的人际联结,谈不上多高尚,也未必有结果,但足够真实,带着烟火气,和一点点心照不宣的暖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