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再忍一忍我快要放弃你
你再忍一忍我快要放弃你
这话说出来，我自己都吓了一跳。像是心里有个憋了很久的气球，突然被针扎了个小口子，嘶嘶地往外漏气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清楚楚。我看着你，或者说，我看着我们之间那片越来越沉默的空气，这句话就这么溜了出来。
“忍”这个字挺有意思的。一开始，觉得那是爱，是包容，是两个人磨合必须付出的代价。你乱扔袜子，我忍了；你忘记纪念日，我叹了口气，也忍了。后来呢，忍的东西变了味儿。是你说话时越来越心不在焉的眼神，是我兴致勃勃分享趣事时，你手机屏幕那刺眼的光，还有每次想深入聊聊未来，你嘴里那句轻飘飘的“再说吧”。这些瞬间像小沙子，一颗两颗不硌脚，可日子长了，鞋里积了一层，每走一步都生疼。
我快要放弃了。这个念头不是晴天霹雳，它更像南方的回潮天，墙壁慢慢沁出水珠，不知不觉间，屋里就湿冷得让人待不住了。我开始习惯一个人计划周末，一个人消化情绪，甚至一个人对着电视笑出声时，才意识到旁边是安静的。我们还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，可话掉进碗里，连个响儿都听不见。
有时候我会想，到底是什么在维系着现在这种状态？是习惯，是害怕改变，还是那份沉没成本带来的不甘心？好像都有点。像守着一条褪了色的旧毯子，明明不暖和了，可一想到那些共同蜷在里面的夜晚，又舍不得扔。这份“舍不得”，大概就是我们最后的情感纽带了吧。只是这纽带，如今细得让人心惊胆战，仿佛一用力就会绷断。
我也试过挣扎的，真的。试着约你去看那部我们都喜欢的导演的新片，你说忙；试着周末早起做个早餐，你睡到中午，对着凉掉的煎蛋皱了皱眉。我的热情，就像一次次往深潭里扔小石子，连个涟漪都看不见，就直直地沉底了。那种无力感，最是消磨人。
可你知道吗？最让我难过的，不是争吵，不是具体的哪件事，而是那种巨大的疲惫感。是那种明明身边有人，却活得像个孤岛的疲惫。沟通变成了奢侈，连吵架都嫌费力气。我们之间，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，看得见人影晃动，却怎么也触不到真实的温度了。
所以，“你再忍一忍”，这话其实也是对我自己说的。我在忍那种令人窒息的孤独，在忍所有期待落空后的空荡。而“我快要放弃你”，更像是一个预警，是对我们这段关系亮起的黄灯。它在问，也在等。等一个转机，或者等一个彻底放手的理由。
也许，所有的关系走到十字路口，都会有这么一刻的摇摆。不是不爱了，而是那份爱，在日复一日的消耗里，快要供不上氧了。我需要看见一点光，一点你还在乎，还愿意往前走的迹象。哪怕只是一个主动的拥抱，一次放下手机的认真倾听。
标题是句气话，也是句实话。是最后那点摇摇欲坠的期待，在发出微弱的信号。这信号能传多远，能不能点亮些什么，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，那个“快要”，已经悬在悬崖边上了。风再大一点，或许就真的落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