霸道太子驳惫顾泽宇楼道
霸道太子驳惫顾泽宇楼道
凌晨两点，皇冠会所的消防楼道里，声控灯早就灭了。顾泽宇背靠着冰冷的防火门，指尖夹着的烟头在黑暗里一明一暗。楼下隐约传来包厢里震耳欲聋的音乐，咚咚地敲打着他的太阳穴。他吐出一口烟，白色的雾气在黑暗里很快散开。这地方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。
脚步声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。不紧不慢，从楼下传上来，皮鞋底敲在水泥台阶上，清脆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。顾泽宇没动，只是眯了眯眼。会所有电梯，这个点儿，谁还会走消防梯？
那人在他下面半层平台停住了。声控灯“啪”一声亮起，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一个高大的轮廓，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，衬衫袖子挽到手肘，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。是太子爷，沉灼。顾泽宇认得他，或者说，这城里但凡沾点边的人，谁不认得这位沉家的独苗？
“顾泽宇？”沉灼开口，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有点回响，不高，却压得人心里一沉。他往上走了两级台阶，灯光正好照清他的脸。眉毛很浓，眼神跟探照灯似的，直直扫过来。
“是我。”顾泽宇把烟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，站直了身子。他比沉灼矮了小半个头，气势上却不想输。两人之间隔着七八级台阶，空气却好像凝固了。这突如其来的楼道对峙，让他心里那根弦绷紧了。
沉灼又走近几步，两人现在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。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雪松味，混着一点威士忌的气息。“听说，你手里有份东西。”沉灼说得直接，眼睛盯着顾泽宇，像要把他钉在身后的防火门上，“对于城东那块地的评估报告，原始版。”
顾泽宇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那份报告……他确实有。是他离职的前公司做的，里面有些数据，和现在市面上流传的“美化”版本，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。他知道这是烫手山芋，但没想到，最先找上门来的，会是这位太子爷。
“沉少消息真灵通。”顾泽宇扯了扯嘴角，没承认，也没否认。他在试探，想知道沉灼到底了解多少。这种商业机密的流转，向来是暗河里的水，见不得光。
沉灼忽然笑了一下，那笑意却没到眼睛里。“我不是来跟你绕弯子的。”他一只手撑在顾泽宇耳边的墙上，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姿势，压迫感瞬间扑面而来。“那报告，你留着是炸弹。给我，价钱你开。”
这算哪门子谈判？简直是明抢的架势。顾泽宇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。他想起对于这位太子爷的传闻，做事狠，出手快，想要的从来没有失手过。这种强权压制，他今天算是亲身领教了。
“我要是不给呢？”顾泽宇听见自己问，声音有点干。
沉灼凑得更近了些，目光在他脸上逡巡，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。“那你可能就得想想，明天，或者后天，你还能不能在这行里听到任何风声。”他的话轻飘飘的，分量却重得像砸在胸口。“顾泽宇，聪明人得会看形势。有些东西，你握不住。”
楼道里又陷入沉默，只有远处隐隐的音乐声。顾泽宇的脑子飞快地转。报告交出去，能换一笔钱，但也等于彻底卷进了沉家的局里。不交？沉灼的话不是吓唬人，他真有那个能力让自己无声无息地消失。
“我怎么能相信，我交出东西后，能平安拿到钱？”顾泽宇深吸一口气，问了个最实际的问题。这已经算是松口了。
沉灼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问，收回了撑在墙上的手，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名片，两指夹着，递到他面前。“明天上午十点，打这个电话。会有人带你去个地方，钱和新的身份，都给你备好。至于我……”他顿了顿，“我的信誉，就是保证。”
说完，他不再看顾泽宇，转身往下走去。脚步声再次响起，渐渐远去。声控灯次第熄灭，楼道重新陷入一片黑暗。只有那张硬质名片，边缘硌着顾泽宇的掌心。
顾泽宇又在黑暗里站了很久。直到指间那点残留的烟味彻底散尽，他才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。他知道，从接过名片的那一刻起，有些路就回不了头了。楼下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，整个会所，不，仿佛整个世界，都安静得可怕。只有刚才那场充满强权压制的短暂交锋，和那份要命的商业机密，真实地烙在了他的脑海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