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7人人射
97人人射
前阵子路过老城区的体育场，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“砰砰”的闷响，夹杂着兴奋的叫好声。我好奇，扒着铁网门往里瞧。好家伙，十几个小伙子，正轮流站在罚球点上，对着球门猛射呢。那球踢得，力道是足，就是准头嘛……用我们这儿的话说，真是“随缘”。看得我是又乐呵，又有点手痒。
这场景让我想起我们那会儿。九七年，我正上高中，也是这么个年纪。那会儿没这么多手机游戏，也没这么些个娱乐场所。放学后最大的乐趣，就是呼朋引伴，抱着个磨得发白的足球，冲向那块坑洼不平的土场子。也不分什么前锋后卫，就一个规矩：轮流守门，人人射门。谁射进了，能吹上一个礼拜；谁要踢了个“冲天炮”，也得被大伙儿笑话好几天。那时候的快乐，真简单，就是跑，就是喊，就是对着那扇破门，用尽全身力气来上一脚。
你发现没？这种“人人射门”的玩法，背后有点意思。它不像正式比赛，分工明确，责任清晰。在这里，每个人都是主角，都有那么一次“核心”的机会。甭管你平时是传球手，还是防守的“铁闸”，那一刻，球在你脚下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你身上。那种感觉，带着点压力，更多的是兴奋和期待。它激活了一种最原始的参与感，一种“我也能行”的冲动。这或许就是它吸引人的地方，一种低门槛的、直接的成就感获取方式。
现在想想，这种模式好像不止在球场上。你看啊，如今很多平台，不也给了普通人“射门”的机会吗？拍段视频，写点文章，分享点心得，甭管专业不专业，都能有个展示的角落。这就像是给了每个人一个“罚球点”。关键在于，球踢出去了，你是只图一时痛快，乱抡一脚；还是愿意瞄一瞄，琢磨点力道和角度？这其中的差别，可就大了。
我琢磨着，无论是脚下的球，还是生活中的各种机会，“射门”的那一刻固然畅快，但之前的那点“沉淀”可能更重要。我们当年瞎踢，踢久了，也会观察别人怎么起脚，自己偷偷练练脚法。现在也一样，看到别人分享的好内容，除了点个赞，是不是也能想想，人家背后花了多少心思？轮到自己“上场”时，能不能也多那么一点准备，多那么一点思考？
球场里，又一个小伙子上前了。他退后几步，深吸了口气，助跑，摆腿——“砰”！球划过一道弧线，擦着门柱钻进了网窝。一片欢呼声中，他笑得见牙不见眼。那一刻他脸上的光，和我记忆里二十多年前那些伙伴的脸，莫名地重合在了一起。
时代在变，场子从土场换成了草皮，球从破旧变得崭新，但那种渴望表达、渴望“来上一脚”的劲头，好像一直没变。它藏在每一次用力的挥洒里，藏在每一次专注的瞄准中。这或许就是“人人射门”留给我们的，一点朴素的启示吧。有机会，咱也得上场试试脚感，你说是不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