绫华去掉小内趴在地上打扑克
绫华去掉小内趴在地上打扑克
夏日的午后，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把窗户纸给撕破。老式电风扇“嘎吱嘎吱”地转着头，吹出来的风都带着一股热烘烘的倦意。绫华趴在凉席上，身下是泛着岁月光泽的旧地板，手边散着一副扑克牌。她刚刚把那条束缚人的紧身小内脱了，随意丢在一边——这天气，谁还顾得上那么多规矩？凉席贴着皮肤，那点微不足道的凉意，竟成了这闷热里最奢侈的享受。
她不是一个人。对面坐着她的老友阿诚，两人中间隔着半米，算是“楚河汉界”。这扑克打得，没什么赌注，纯粹是为了打发这漫长到凝固的时间。牌是旧的，边角都有些卷了，摸在手里有种熟悉的、软塌塌的质感。他们玩的是最普通的“争上游”，规则简单，但真要赢，也得费点心思。
“哎，你这牌出得……”绫华拖长了音调，手指在一张红桃碍上点了又点，就是没抽出来。她在犹豫。额前的碎发被汗黏在皮肤上，她也懒得去拨。注意力全在手里那几张牌上，也在揣摩对面阿诚那副气定神闲——到底是真有王牌，还是虚张声势？这种面对面的、真实的揣测，比什么都来的有意思。
阿诚也不催，就看着她笑，手里慢悠悠地扇着另一副多余的牌当扇子。屋子里很静，只有风扇的噪音和偶尔拍死蚊子的清脆响声。这氛围，让人想起小时候，没有空调，没有智能手机，几个孩子围坐在弄堂风口，一副破扑克就能玩一下午。那种纯粹的、不依赖任何电子设备的互动乐趣，现在好像很难找到了。
“啪！”绫华终于把那张碍甩了出去，带着点决绝的气势。“跟不跟？”她抬眼，眼里有点小得意，又有点紧张。这种面对面的心理博弈，每一张牌都是一个信号，每一次停顿都可能暴露心思。你得观察对方的眼神，手指的小动作，甚至呼吸的节奏。这可比隔着屏幕打游戏，或者刷那些无穷无尽的短视频，要生动得多，也真实得多。
阿诚没立刻应战。他摸了摸下巴，目光从自己牌面移到绫华脸上，又移开，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。这个停顿拉长了时间，也让绫华刚才那点得意慢慢蒸发掉，心里开始打鼓。这就是线下游戏的魅力所在——那种真实的、无法快进或屏蔽的“人际压力”和期待感。你得等，你得猜，你得承受这短暂的沉默带来的所有心理活动。
“不跟。”阿诚最终轻飘飘吐出两个字，扔下一张小牌。绫华“嘿”了一声，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失望，赶忙把自己的顺子接上。牌局继续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，话题从天气跳到昨晚做的怪梦，又跳到楼下小卖部冰淇淋涨价。扑克在这里，更像是一个媒介，一个让时间自然流淌、让交流随意发生的背景音。重点不是输赢，是这个过程，是这种不插电的、专注的陪伴。
又一局结束，绫华洗着牌，哗啦啦的声音在午后格外清晰。她忽然觉得，这个看似无聊的下午，因为这场趴在地上、毫无形象可言的牌局，变得具体而充实起来。手掌接触凉席的触感，纸牌边缘摩擦指纹的细微动静，朋友脸上真实不做作的表情变化……这些细节，构成了一种扎实的、可触摸的生活感。
窗外的蝉声似乎也弱了下去。也许天边积起了云，要下雨了。但屋子里两人都没在意，心思又被新的一手牌给吸引了去。绫华趴得更舒服了些，心里那点因燥热而生的烦闷，早就不知去了哪里。她想着，下次，或许该把家里的跳棋也找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