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国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宁国站前街旁的小弄堂
来宁国出差已有叁日,今天终于得空,能在傍晚时分随意走走。站在火车站广场上,迎面就是那条熟悉的巷子。说熟悉,其实也只是每天进出车站时远远望见。它静默地立在站前街旁,像个欲言又止的故人。
巷口摆着几个流动摊位,卖煎饼的大婶正麻利地翻动着铁板上的面饼,葱花和鸡蛋的香气混在蒸汽里,直往人鼻子里钻。旁边修鞋的老师傅扶了扶老花镜,手里的锥子穿梭不停。这份热闹与火车站广场上匆匆拉行李箱的躁动截然不同,仿佛一道无形的界限,里头是日子,外头是旅途。
巷子里的声音与光影
往里走个十来步,喧闹便渐渐沉淀下来。脚下是磨得光滑的青石板路,缝隙里探出几缕倔强的青苔。两侧的墙壁斑驳得很有些年头了,墙皮脱落的痕迹像一幅抽象的地图。电线在头顶纵横交错,几只麻雀在上头跳来跳去,倒成了这巷道里最活泼的景致。
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坐在竹椅上,端着搪瓷缸子,慢悠悠地呷着茶。他见我在巷中驻足张望,便朝我笑了笑,那笑容里有种家常的温和。我忽然想起,多年前第一次来宁国,似乎也曾在同样的位置见过这样一位闲坐的老人。或许不是同一个人,但那份从容,却像这巷子一样,一直都在。
再往深处,光线暗了下来。两旁的窗户里陆续亮起温暖的灯光,窗台上摆着的几盆茉莉开得正好,暗香浮动。不知哪家厨房里传出滋啦的炒菜声,夹杂着蒜末爆香的诱人味道。这宁国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白日里或许只是个通道,到了这时辰,才显露出它作为“家”的真正模样。
站前街上汽车的喇叭声依稀传来,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膜,遥远而不真切。站在这宁国站前街旁的小弄堂里,时间好像慢了下来。我不由得放轻了脚步,生怕打扰了这份宁静。这里没有旅人的匆忙,只有居民不紧不慢的生活节奏,一种被岁月打磨得温润的光泽。
巷子并非笔直,在中间有个小小的弯折。拐过弯去,景象又是一变。这里竟藏着一家旧书店,门面窄小,灯光昏黄。店主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,正低头整理着书架。门外摆着几个半旧的竹书架,上面堆满了泛黄的旧书,空气里弥漫着纸页和油墨特有的陈香。
我随手拿起一本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小说集,翻开发黄的扉页,上面竟还留着某个读者的购书日期和签名。墨迹已淡,但那瞬间,还是让人恍惚觉得触摸到了时光的痕迹。这小小的书店,像是一个被遗忘的驿站,收容着无数流落的文字和记忆。
天色将晚,我不得不往回走了。回头望去,巷子深处的灯火星星点点,如同散落的珍珠。这条宁国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它不张扬,不喧嚣,只是静静地存在于车站的对面,用它的市井气息,温柔地接纳每一个从喧嚣中走来的路人。
走出巷口,重新回到车站广场,耳畔立刻被各种声音填满。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。那巷口的光晕里,修鞋师傅正在收摊,卖煎饼的大婶也准备推车离去。明天,这里又会是另一番热闹景象吧。这条宁国站前街旁的小弄堂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就这样安静地见证着来往的列车和人生的聚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