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人日人
操人日人
老王最近有点烦。他新带了个项目团队，里头有几个年轻人，干活麻利，点子也多，可就是碰在一起总闹别扭。开会时你说东，他偏往西，气氛常常僵得能拧出水来。老王私下琢磨，这问题到底出在哪儿？是任务分得不公，还是谁抢了谁的风头？他想起老领导以前常念叨的一个词——“操人日人”。这词儿糙，理却不糙。
所谓“操人日人”，不是说那些乌七八糟的事。在老派的管理经验里，“操”指的是锤炼、打磨，是严要求、高标准，是把一块生铁放进炉火里反复锻打的过程。而“日”，在这里是日子，是时光，是漫长的、一天天的相处与共事。合起来看，就是要在日复一日的共同工作中，去打磨人，也被人打磨。
老王以前不懂，总觉得当领导嘛，就是把任务派下去，等着收结果。现在他明白了，没那么简单。团队里那个最刺头的小李，代码写得一流，但说话像扔刀子。老王以前要么忍着，要么直接批评，效果都不好。后来他换了个法子，有次加班后，拉着小李吃宵夜，不聊工作，就瞎侃。聊到小李大学时熬夜打比赛的热血，聊到他某个技术偏执的点从何而来。那晚之后，老王再给小李提意见，话就好说多了。这就是“日人”的一部分——在共同度过的时间里，真正去理解那个具体的人，而不只是一个岗位上的符号。
光理解就行了吗？当然不是。理解是基础，“操练”才是关键。另一个姑娘小陈，细心负责，但胆子小，不敢担事。老王就有意把一些需要跨部门协调、有点难度的活儿交给她，逼着她去跟人“吵架”，去争取资源。开始几次，小陈做得磕磕绊绊，回来眼圈都是红的。老王不轻易插手，只在她实在没辙时点拨一两句。几次下来，小陈明显泼辣了不少。这个过程，就是“操人”。它不是欺负人，而是基于对成员能力的判断，有意识地把人放到合适的有压力的情境里，逼出潜能。
这过程里，领导者自己也在被“操”和被“日”。老王的脾气急，以前看进度慢了就上火。现在他学会了憋住，先听听年轻人的理由，发现很多时候他们有自己的节奏和创新的方法，虽然看着冒险，但往往能走出新路。他的耐心，就是在和团队一天天的“日子”里磨出来的。他的管理方式，也在应对不同成员个性的“打磨”中，变得更加圆融、更有弹性。你看，这团队磨合就是个双向的过程。
所以说，“操人日人”背后，是一种朴素的管理哲学。它不迷信冷冰冰的流程，也不空谈温暖的情怀。它承认工作的压力与摩擦是常态，但把这些摩擦看成是塑造人、凝聚团队的必经之路。它要求领导者既要有“操练”下属的狠心与眼光，也要有“过日子”般的耐心与真心。这其中的度，最难把握。管得太松，团队散漫；逼得太紧，人心又容易散。怎么在“操”与“日”之间找到那个平衡点，恐怕得在具体的事上，跟具体的人，一点点去试，去体会。
老王团队最近的氛围，好像松快了些。会上还是争，但争完了，能一起笑着去吃饭了。那个最难搞的项目节点，居然提前两天完成了。老王说不上具体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，无非就是该推的时候推一把，该听的时候坐下来听，把功夫下在了这些看似琐碎的日常里。他想，大概这就是“操人日人”的真意吧——管理不在远方的高深理论里，就在这每一天的相处与每一件事的打磨之中，慢慢熬出团队的韧性和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