婷婷色色五月
婷婷色色五月
说起五月，你脑子里头一个蹦出来的是什么？是那首老歌里唱的“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”，还是日历上那个让人盼着的小长假？我啊，我倒是先想起了那种感觉——身上厚重的衣裳终于能卸下了，风吹在皮肤上，是软的，暖的，带着点青草被太阳晒过的香气。这感觉，可不就是“婷婷”的么？不是小姑娘那个“婷婷”，是草木抽条，枝叶舒展，那种挺拔又柔韧的劲儿。一切都鲜亮亮的，饱满得快要滴出水来。
这时候的颜色，也最是耐看。你说它是绿色吧，可又不是夏天那种沉甸甸、密不透风的墨绿。它是浅浅的，嫩嫩的，阳光一照，简直能透光，像一块上好的翡翠，水头足。路边的蔷薇，一丛一丛地爆开，那个红，也不是正经八百的红，掺了点粉，又透着亮，泼泼洒洒的，带着股不管不顾的野趣。这“色色”，便是这五月天地间铺陈开来的、说不尽道不明的种种色彩，浓淡相宜，热闹却不俗气。你走在这样的光影里，脚步都会不自觉地慢下来，眼睛忙不过来，心里头倒是静的。
我记起小时候，这样的五月天，最爱往老街深处跑。巷子两边是老墙，墙头趴着些叫不出名的藤蔓，新生的叶子油润润的。午后没什么人，只有阳光斜斜地切过来，把斑驳的墙影拉得老长。空气中浮着极细的尘埃，在光柱里缓缓打着旋儿。那种静谧，是有声音的——远处隐约的市声，近处树叶的沙沙响，还有自己踩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，嗒，嗒，嗒，清晰得很。这大概就是生活本来的颜色和样子吧，不慌不忙，扎实得很。
可你说这五月全是温柔么？也不尽然。它里头还藏着一股子劲儿，一股“生”的劲头。你看那田里的苗，山林里的树，哪一个不是在铆足了力气往上窜？夜里下场雨，第二天你去看，那绿意仿佛又深了一层，厚了一层。这种生命的张力，饱满而蓬勃，是另一种形式的“婷婷”，是向上的、昂扬的姿态。它不喧哗，却有力道，推着季节，也推着人，不由得你不精神起来。
现下的日子，我们总是忙，眼睛盯着屏幕，手指划着页面，好多细腻的感受都变得粗糙了。那些所谓的“流行色”，隔几个月就换一茬，看久了，倒觉得有些乏味，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世界，朦朦胧胧的，不真切。反倒不如推开窗，看看窗外这正当时的五月。它的色彩，它的气息，它的温度，都是实实在在的，不用滤镜，也无需修饰。这份真实与鲜活，或许才是最能滋养人心的东西。
所以啊，别辜负了这好时节。有空了，哪怕只是下班路上，特意绕一段远路，看看街角那棵开花的树。或者周末起个早，去城边的公园走走，听听鸟叫，闻闻泥土混着青草的味道。让这“婷婷”的绿意，“色色”的风光，实实在在地流过你的眼睛，淌进你的心里。这五月的馈赠，就摆在每个人眼前，它不说话，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