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京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老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
巷口那棵梧桐树的叶子黄了又绿,算起来李大爷在南京城南这条巷子里修鞋已经叁十多年了。他的铺子对面,是王阿姨开的那家裁缝店,门脸不大,墙上挂满五颜六色的布料。
那天下午四点多,巷子里的光线变得柔和。李大爷刚送走一位客人,抬头看见王阿姨正踩着凳子去够挂在门梁上的卷帘。他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,叁两步跨过青石板路:“我来我来,你这把年纪了也不当心点。”
两百块钱的约定
王阿姨从凳子上下来,拍了拍围裙上的灰:“晚上请你吃饭吧,巷口新开了家小馆子。”李大爷摆摆手,从裤兜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整整齐齐迭着两百块钱:“今天发养老金,该我请你。”
这已经成了他们之间不用明说的约定——每个月领养老金那天,李大爷都会带着王阿姨去改善伙食。有时是两碗鸭血粉丝汤,有时是巷子深处那家开了二十年的盐水鸭。老板娘早就认识他们了,总会特意多给一勺鸭肝。
“你记得吗,叁十年前这条巷子可没这么安静。”王阿姨搅动着碗里的粉丝,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片,“那时候咱们刚来,巷子两边全是摆摊的,从早到晚人挤人。”
李大爷点点头,目光投向窗外。夕阳把青砖墙染成了橘红色,几个放学的孩子在巷子里追逐打闹。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王阿姨的情景,那天下着细雨,她抱着台缝纫机站在巷子里问路,马尾辫湿漉漉地贴在脖子上。
老巷深处的温情
巷子深处有棵老槐树,树下常年放着几张竹椅。夏天的傍晚,李大爷会提着他那把掉了漆的二胡,坐在树下拉上两段。王阿姨就坐在旁边,手里纳着鞋垫,偶尔跟着哼几句《茉莉花》。邻居们路过都会放慢脚步,有人还会跟着唱起来。
去年冬天特别冷,王阿姨感冒发烧,连着叁天没开店门。李大爷急得坐不住,每天熬了姜汤送到她家门口。第四天王阿姨终于开门了,看见李大爷蹲在门口,怀里还抱着个保温桶。“你这人真是......”她话没说完,眼圈先红了。
两百块钱在南京能做什么呢?不够年轻人看场演唱会,不够在白金汉宫洗个桑拿。但在老巷深处,两百块钱能买来一个温暖的傍晚,能换来相视一笑的默契,能承载叁十年细水长流的陪伴。
巷子口新开了家奶茶店,整天放着流行歌曲。李大爷有次听见里面在唱“死了都要爱”,他摇摇头,继续低头修手里的皮鞋。他觉得爱情不应该是这样大喊大叫的,倒像是他给王阿姨修了十年的那把剪刀——用得顺手了,就知道该怎么握才不会磨手。
黄昏时分,两个身影慢慢走在青石板路上。李大爷手里拎着刚买的青菜,王阿姨提着块豆腐。“明天想吃什么?”李大爷问。“就煮点稀饭吧,天热了。”王阿姨说着,很自然地伸手替他掸掉肩头的一根线头。
巷子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,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这条巷子见证过太多故事,而他们的故事,就藏在每个月那两百块钱的晚饭里,藏在修了又修的剪刀中,藏在每一个寻常的日落时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