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翱克又痛又叫
打翱克又痛又叫
老张最近有点不对劲。麻将桌上心不在焉，茶也不喝了，就盯着手机屏幕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我们几个老伙计凑过去一看，屏幕上花花绿绿的，像是扑克牌。他手指头戳得屏幕砰砰响，嘴里一会儿倒吸凉气“嘶——”，一会儿又压着嗓子低吼“哎哟！”。这模样，活像牙疼犯了，又憋着不敢大声嚷嚷。
“老张，你这跟手机较什么劲呢？”老王拍了拍他肩膀。老张猛地一激灵，手指悬在半空，叹了口气：“咳，别提了。就这‘打翱克’，可把我折腾坏了。”他说的这个，其实就是时下挺流行的那种线上棋牌。规则听着简单，真玩起来，水深得很。
关键是，这东西会“上劲儿”。你赢了一小把，系统叮叮当当给你点甜头，那感觉，比喝了二两还舒坦，觉得自个儿脑子灵光，运气冲天。可接下来，往往就是连着几把“臭牌”，手里的好牌怎么打都别扭，眼睁睁看着分数像开了闸的水一样溜走。这时候，那股子“痛”就来了——不是肉疼，是心里头那个憋屈啊，像有只猫在挠。想扔手机吧，又不甘心，总觉得下一把能翻盘。这“叫”，有时是心里头的无声呐喊，有时是真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动静。
老张就陷进这个循环里了。赢的时候，红光满面，觉得找到了退休生活的新乐趣；输的时候，又捶胸顿足，骂自己手欠。最让他难受的，是那种“失控感”。原本想着就打半小时，结果一抬头，天都黑了。说好的去买菜、接孙子，全忘在脑后。心里明明知道该停了，手指却像有自己的想法，不由自主地点开“再来一局”。这种自己跟自己打架的感觉，最是煎熬。
我后来也悄悄观察过，像老张这样的，还真不少。公园角落里，候车时，甚至饭桌上，都能看到有人盯着那小方块屏幕，表情时而紧张，时而懊丧。这游戏设计的，太懂拿捏人的心思了。它给你希望，又冷不丁给你一棒子，让你在“差点就赢”的遗憾和“下一把必赢”的期待里，来回打转，根本停不下来。时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流走了，更重要的是，那种专注和投入，本该用在更有意思的事情上。
老张的“痛”和“叫”，说到底，是一种提醒。提醒我们，哪怕是娱乐，也得有个“度”。任何让你产生强烈依赖、不断掏空你时间和精力，还让你情绪大起大落的东西，都值得警惕。快乐如果总是伴随着揪心和后悔，那这快乐，就得打个大大的问号。
过了些日子，再见到老张，他手机倒是还拿着，不过是在看孙子跳舞的视频，笑得眼都没了。我问他还“打翱克”不。他摆摆手：“戒啦！费那神干嘛。有那功夫，不如去河边甩两杆，钓不着鱼，晒晒太阳也舒坦。”他说，那天看到老伴给他留的晚饭热了又热，自己却为虚拟的输赢较劲，突然就觉得特没劲，特空虚。
你看，人有时候就需要那么一个瞬间，从那种被牵着鼻子走的状态里醒过来。老张找到了他的“醒酒汤”。真正的放松，不该是这种让人筋疲力尽、又痛又叫的刺激。它应该是平和的，踏实的，能让你过后回想起来，心里是满的，而不是空的。屏幕里的胜负，终究是一阵过眼云烟，风吹就散。握在手里的生活，才是真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