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扑克又疼又叫剧烈
打扑克又疼又叫剧烈
老张把牌往桌上重重一摔,那声响,脆得跟挨了一耳光似的。他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半截,脖子上的青筋都跟着突突跳。“哎哟我的老天爷!”他嗓门大得能掀开屋顶,“这牌打得我……心窝子疼!”屋里烟雾缭绕,其他几个牌友先是一愣,随后爆发出能把房梁震下灰的笑声。这场景,每周五晚上,在老李这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客厅里,准得上演那么几回。
你说打扑克,不就是图个乐子吗?怎么还能跟“疼”和“叫”扯上关系,还“剧烈”?没参与过他们这局的人,恐怕真想不明白。这里的“疼”,还真不是肉疼。你想想,精心算计了一晚上,手里捏着俩王四个二,觉着胜利在望,结果上家轻飘飘甩出个你死活都管不起的“连对”,那种感觉,就像一记闷拳结结实实捶在胸口。气都喘不上来,心里头堵得慌,那不是疼是什么?是算计落空的心疼,是功亏一篑的懊恼疼。
老李慢悠悠地嘬了口茶,他是桌上的常胜将军,话不多。他瞅着老张那涨红的脸,乐了:“打牌啊,光盯着自己手里的‘好牌’没用。牌局如流水,你得跟着变。”他手指头点了点桌面,“你觉得牌好,气势就足了,嗓门也大,出牌都带风。可牌桌上,没有绝对的好牌。你以为的必胜局,说不定就是别人给你下的套。这种从云端跌下来的滋味,可比一直输难受多了,疼得钻心,能不叫吗?”
说到“叫”,那花样可就更多了。有老张这种直来直去、痛呼惨嚎的;也有对面老刘那种,唉声叹气,每出一张牌都像割他肉似的,从喉咙底挤出长长的“哎——呀——”;还有更绝的,是那种突然沉默,盯着牌面眼珠子半天不转,然后从牙缝里嘶嘶倒吸凉气的。这各种各样的“叫”,都是情绪到了顶,憋不住,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最真实的动静。它跟牌技无关,纯粹是人在极度投入时,最本能的宣泄。
为什么这么投入?因为这小小的牌桌,就是个微缩的人生擂台。你得算计,得观察,得揣摩人心。手里这把牌,就是你的全部资源。怎么把它打好,怎么在信息不全的情况下做出最优判断,怎么在对手的虚张声势或故意示弱中保持清醒,这里头的学问,一点也不比处理日常工作人情世故来得简单。有时候,一手烂牌,因为沉得住气,因为敢冒险“偷鸡”,反而能赢个满堂彩。那种绝处逢生的快感,能让人忍不住拍案叫绝,之前的“疼”和“叫”,瞬间都值了。
但话说回来,这种“剧烈”的体验,边界在哪里?老李放下茶杯,脸色正经了些:“玩牌嘛,关键是‘玩’字。心里得有个底,知道这是娱乐,是朋友间的游戏。你把身家性命般的情绪全押上去,那不行。赢了,别觉得是自己天下无敌;输了,也别真跟割肉剔骨般难受。过了那个劲,哈哈一笑,洗牌重来。要是把那种输赢的剧烈情绪带到牌桌外面,带到生活里,那这牌,就变味了。”
夜渐渐深了,桌上的战局还在继续。老张已经缓过劲来,一边洗牌一边嘟囔:“下一把,下一把准赢回来!”脸上哪还有半点刚才的“剧痛”模样,全是跃跃欲试的光。窗户玻璃上,映着他们模糊而生动的影子,伴随着不时响起的惊呼、笑骂和拍桌声。这或许就是这项古老游戏的魅力所在——它给你一个安全且短暂的“战场”,让你可以尽情地投入,剧烈地感受得失的刺痛与狂喜,然后在牌局终了时,将一切激烈的情绪,都留在那方寸之间的绿色桌布上。离了这张桌子,生活照旧,但方才那番“疼”与“叫”的剧烈,却成了平淡日子里,一剂提神醒脑、让人回味无穷的调味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