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寡多年的女领导巴巴鱼版
守寡多年的女领导巴巴鱼版
老张端着茶杯，在办公室门口晃悠第叁回了。眼神有意无意地，总往走廊尽头那间独立办公室瞟。里头坐着我们头儿，李主任。大家背地里都叫她“巴巴鱼”。这外号怎么来的，没人说得清，好像叫顺口了，就成了她专属的代号。
李主任守寡快十年了。这十年，她愣是把我们这摊子事儿，从业绩垫底整到了公司前叁。你说她严厉吧，是真严厉，报表错个小数点都能被她圈出来，批得你恨不得钻地缝。可你说她没人情味，也不全对。谁家里真有急事，她问都不多问，挥挥手就让你先走，活儿她自个儿想办法顶上。
她身上有种劲儿，像海边那种叫“巴巴鱼”的，看着不起眼，甚至有点硬邦邦的，可生命力顽强得很。风浪越大，她好像越稳。公司里人事变动跟走马灯似的，多少男领导上上下下，她就钉在那儿，成了部门的一根定海神针。
不过啊，这根“针”有时候也扎人。尤其是最近，公司要上个新项目，争得头破血流。李主任带着我们连熬了几个大夜，方案改了一版又一版。开会的时候，对方部门领导，那个新上来的王总，翘着二郎腿，话里话外透着轻慢，意思是我们这摊传统业务，思维僵化，跟不上时代。
李主任当时没吭声，手里转着一支笔。等对方说完了，她才慢慢开口，声音不高，但每个字都跟小石子似的，砸在桌面上。“王总说的‘新’，是指去年在华东区试点失败、赔了七十万的那种模式吗？数据复盘报告，需要我调出来，给大家再学习一遍吗？”会议室一下子静了，王总那张脸，跟调色盘似的。
那一刻我突然觉得，“守寡”这个词，用在她身上，不太准确。她不是被动地“守着”什么，倒更像是一种……主动的路径选择。她把所有的精力、心思，都投注到工作上，在这条路上走出了自己的权威构建。家庭生活的缺失，或许让她更彻底地，把职场当成了另一个“家”来经营，甚至捍卫。
项目最后还是拿下来了，当然，是以我们修改后的方案为准。庆功宴上，大家起哄让主任讲两句。她端起酒杯，笑了笑，说了句挺实在的话：“我这人，可能不太会来事儿，就认死理。觉得对的，就得坚持。辛苦大家了，都靠你们。” 灯光下，她眼角的细纹挺明显，但眼睛亮得很。
后来有次下班晚，看见她还没走，站在窗边往外看。背影瘦瘦的，套着件普通的西装外套。我忽然想起“巴巴鱼”另一种说法，好像是一种很耐风干的鱼，能存放很久，味道扎实。李主任不像那些光鲜亮丽的深海鱼，她更像经风浪、耐储存的品类，味道需要慢慢品。她的那份权威构建，不是靠嗓门大，不是靠关系硬，是靠一点一点做出来的实绩，是靠那种“认死理”的坚持，在漫长的日子里，自然沉淀下来的。
老张们或许永远会好奇她的私生活，琢磨她强悍外壳下的另一面。但对更多人来说，她就是一个清晰、可靠的符号。在这栋大楼里，在她选择的这条路径上，她已然自成一片风景。这大概就是她的活法，硬气，或许有点孤独，但足够扎实，足够让人安心跟着她往前趟。这就够了，不是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