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内牛人厕拍系列
国内牛人厕拍系列
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过，最近几年，网上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些特别“接地气”的摄影作品。它们拍的既不是名山大川，也不是时尚大片，而是一个咱们每天都要去，却很少正眼瞧的地方——公共厕所。没错，就是厕所。有人还给这类照片起了个名儿，叫“厕拍系列”。
乍一听，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，甚至有点……味儿？厕所有什么好拍的？脏乱差，躲还来不及呢。可偏偏就有那么一群“牛人”，举着相机或者手机，专门往各地的公厕里钻。他们拍出来的东西，还真不是猎奇那么简单。
我头回在网上刷到一组这样的照片，是在一个摄影论坛的角落里。那组照片拍的是西北某个小县城的老式公厕，砖墙斑驳，木门歪斜，门板上用油漆写的“男”、“女”字都褪色了。但拍摄者选了个黄昏时分，夕阳的余晖从高高的气窗斜射进来，在坑位之间的隔墙上拉出长长的、温暖的光影。地上的旧瓷砖裂缝里，居然还有一株不知名的小草，倔强地探着头。那一瞬间，我愣住了。这个我们习惯性掩鼻匆匆而过的角落，竟然有一种破败又坚韧的“时间感”，被镜头凝固了下来。
后来我就留了心，发现这还真不是个别现象。这些“厕所摄影师”们，目标各异。有的，就像上面那位，专找那些即将被拆除的老厕所。城市发展太快了，很多带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，甚至更早印记的建筑都在消失，公厕也不例外。那些绿色的墙裙、白色的方形瓷砖、铸铁的冲水阀、甚至墙上那些模糊的涂鸦和标语，都是一个时代的生活切片。他们在拍什么呢？我觉得，他们拍的是“市井记忆”。这些不起眼的角落，承载的才是最普通老百姓日常生活的真实质感。等这些老厕所都变成了千篇一律的现代化卫生间，我们再想回味那种粗粝的、带着烟火气的过去，恐怕连个凭吊的地方都没了。
还有一类拍摄者，关注点更偏向于“设计”。你别笑，现在很多城市新建的公厕，确实成了体现城市管理水平甚至美学趣味的一个窗口。我见过有人拍江南某旅游古镇的公厕，白墙黛瓦，天井里还种着竹子，洗手台是整块的石材，要不是门口有标志，你还以为是个小景观点。也有人在繁华的都市里，找到那些充满现代感甚至未来感的公共卫生间，极简的线条、智能的感应设备、精心设计的灯光。拍这些的牛人，想展示的是一种“隐秘的进步”。城市的门面在广场、在商场、在博物馆，但一个城市真正的体贴和文明程度，往往就藏在这些最基础、最隐私的公共设施里。
当然，这事儿也得划条线。所有这类拍摄，都有一个绝对的前提，那就是“尊重”。必须在无人使用、保证隐私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进行，绝不能干扰他人。他们的镜头对准的是空间、是物件、是光影，而不是人。一旦越界，那就完全变了性质，从一种边缘的纪实或艺术观察，滑向不可接受的冒犯。这一点，是所有这些摄影爱好者心里头都必须绷紧的弦。
所以，下回你再在网上看到“国内牛人厕拍系列”这样的标题，先别急着皱眉或嘲笑。不妨点进去看看。那些照片或许会带你看到一段正在消逝的旧时光，或许会让你惊讶于身边不起眼处的设计巧思。它提醒我们，生活处处是景，哪怕是最平凡、最尴尬的角落，只要换个角度，带着一点思考和善意去观察，也可能窥见一片意想不到的天地。这些照片本身，也成了这个飞速变化的时代里，一份非常特别的民间影像档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