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宁泄火的小巷子,兴宁那条僻静的小巷
兴宁那条僻静的小巷
要说这条巷子啊,得从老城区那棵歪脖子榕树说起。榕树往右拐第叁个路口,青石板路磨得发亮的地方,就是这条不起眼的小巷。巷口总蹲着只花猫,见人来了也不躲,就眯着眼睛打量你,仿佛在说“又来个找清静的”。
那天下午太阳正毒,我无意间拐进这条兴宁泄火的小巷子。说来也怪,一踏进巷口,那股子燥热就像被什么吸走了似的。巷子窄得很,两边老墙爬满青苔,伸手能摸到隔壁院子探出的龙眼树枝。空气里有股潮湿的泥土味,混着谁家飘出的草药香。
往里走十来步,瞧见个竹椅上半躺着的阿婆。她摇着蒲扇招呼:“后生仔,要唔要饮碗凉茶?”我这才注意到墙根摆着几个陶罐,里头泡着鸡骨草、金银花那些。阿婆说这配方传了叁代,夏天往来的人都爱在这儿歇脚。她说话慢悠悠的,像巷子里淌过的穿堂风。
再往前,巷子忽然宽了些。左边院墙塌了半截,露出院里那口老井。井台边蹲着个赤膊大叔,正把西瓜往井里放。“冰镇的自然比冰箱好吃”,他抬头笑,汗水顺着腮帮子滴在青石板上,瞬间就没了踪影。我忽然想起小时候,外婆也是这样把冬瓜茶吊在井里。
巷子深处有间锁着的旧屋,木门上的福字褪了色。邻居说这家人搬去省城了,但每月都回来打扫。难怪窗台不见灰尘,门环还亮堂堂的。这种念旧的情分,在如今这年代可真难得。
最妙的是巷尾那堵影壁,上面用碎瓷片嵌着“曲径通幽”四个字。绕过影壁竟别有洞天——五六户人家围成个小院落,几个孩子正在踢毽子。毽子落在我脚边,穿红裙子的小女孩怯生生过来捡,忽然往我手里塞了颗薄荷糖。
我在那棵歪脖子榕树下又见到花猫时,夕阳正好把巷口染成橘黄色。回头望去,兴宁泄火的小巷子静静地卧在暮色里,像截被时光遗忘的火车车厢。那些摇蒲扇的身影,井水的凉意,还有孩子笑声,都还真切地留着。
如今每次心里憋闷时,我总会想起这条兴宁的小巷。它不必挂着“泄火”的招牌,光是存在本身,就足以让焦躁的心慢慢沉静下来。或许每个城市都需要这样几条巷子,不必宽敞,但要能盛放那些无处安放的燥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