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0岁老熟妇乱子伦牲交
八十岁的月光
村口那棵老槐树,怕是比李阿婆的年纪还要大些。树皮皱得跟阿婆的手一样,一道深过一道,藏着几十年、甚至上百年的风雨。李阿婆就爱搬个小竹椅,坐在树荫底下,眯着眼看日头从东走到西。村里的小年轻骑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,很少有人停下来,最多喊一声“阿婆好”,也就远了。他们眼里,阿婆就像这老槐树,是村子的背景,静默,古老,仿佛生来就在那儿,没什么故事。
可人哪,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呢?阿婆偶尔会从怀里摸出个旧手帕包,里头是张模糊的黑白照片。照片上的姑娘,两条粗辫子,眼睛亮得像星子,穿着那时最时兴的的确良衬衫。那是她啊,五十多年前的她。那时候,村里人都说她嗓子好,山歌唱得能把鸟引下来。她也爱笑,笑声脆生生的,能洒一路。后来呢?后来就像所有村里的姑娘一样,嫁人,生子,操持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。日子是具体的,具体到灶膛里的火,田里的秧,孩子破了的衣裳。那些山歌,不知不觉就哑在了喉咙里。
前些年,老伴走了。儿子在城里安了家,接她去住过一阵。高楼大厦,车水马龙,好是好,可阿婆觉得憋得慌。邻居门对门都不认识,屋里干净得没有一丝烟火气。她惦记着村里的老屋,惦记着门口自己辟出的一小块菜地,惦记着老槐树下那一片阴凉。她跟儿子说:“让我回去吧,那儿才是我的根。”儿子拗不过,送她回了村。这一回来,她就再没动过离开的念头。
日子看似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。但有些东西,悄悄地变了。村里和她一般年纪的老伙计,一个个少了。能说上几句体己话的人,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。更多的时候,是长长的寂静。这寂静,和年轻时忙着干活那种充实累了的安静不同。现在的静,像一口深深的井,她坐在井底,抬头看天,天只有一小片。她开始有点怕这种静,静得能听见时间像沙子一样,从指缝里流走的声音,簌簌的。
她开始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。不是真为了说什么,就是听着。听村头小店老板娘扯家常,听放学孩子们的打闹。有时候,她会没头没尾地跟路过的人讲起从前的事,讲她怎么用一把米熬出一家七口的粥,讲那年发大水怎么抱着孩子往山上跑。听的人或许点点头就走开了,但她还是讲,仿佛把这些故事说出来,那些热气腾腾的岁月就能回来一会儿。这大概就是一种最深切的“陪伴”需求吧,不是要人端茶送水,而是渴望被看见,被听见,渴望自己的岁月在别人的回应里,再活一次。
那天午后,太阳暖烘烘的。几个放学的小孩围着老槐树玩。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跑过来,仰着脸问:“阿婆,您一个人坐着,在想什么呀?”阿婆愣了一下,笑了,脸上的皱纹像菊花一样舒展开。她慢慢地说:“阿婆在想啊,这树的叶子,绿了又黄,黄了又绿。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它也这么绿着呢。”小女孩似懂非懂,挨着阿婆的腿坐下,掏出块糖,非要分阿婆一半。
阿婆含着那块甜得有点发腻的糖,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。她忽然觉得,这一辈子,就像山里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,看着窄,走着难,可一路的风景,好的坏的,都是自己一步一步量过来的。现在的孤独,或许就是路快到尽头时,一段比较平缓、也比较空旷的坡吧。能晒晒太阳,看看云,偶尔有个小娃娃过来问句话,好像也挺好。风轻轻吹过,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,像是应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