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妇爽躁多水快深小说
村妇爽?躁多水?快?深小说
村西头的柳婶,这几天心里像揣了团火,燥得很。晌午的日头毒辣辣地晒着,田里的秧苗蔫头耷脑,河沟里的水也见了底,只剩下一层黏糊糊的泥。她提着半桶浑水,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走,汗珠子顺着晒红的脖颈往下淌,洇湿了洗得发白的衫子。
“这鬼天气,是要把人熬干呐。”她嘟囔着,心里那股没来由的烦躁,像田埂边疯长的野草,怎么压都压不住。男人在城里工地,一年回不了两趟;儿子在镇中学住校,家里就她一个人守着叁间老屋、几亩薄田。日子像村口那架老水车,吱吱呀呀,转得慢,转得沉,转得人心里发空。
晚上,暑气还没散尽,屋里闷得像蒸笼。柳婶摇着蒲扇,坐在院里的枣树下,盯着黑黢黢的远处发呆。忽然,她听见隔壁传来一阵笑声,是前年嫁过来的新媳妇小芳,正捧着个手机,看得咯咯直乐,屏幕的光映亮了她年轻的脸。
柳婶心里动了一下。她也有一部旧手机,是男人淘汰下来的,除了接打电话,最多看看天气预报。小芳那笑声,像一根小羽毛,轻轻挠在她那潭死水般的心湖上。
第二天,她趁去镇上卖鸡蛋,拐进营业厅,让人帮忙给手机弄上了“网”。回来的路上,她握着那小小的方块,手心有点汗湿,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别的什么。
起初,她只是看看怎么种新式大棚菜,怎么防治鸡瘟。后来,手指头无意间划拉,点进了一些花花绿绿的页面。那些标题,一个比一个抓人眼球,什么“深夜秘事”、“霸道总裁爱上我”,字眼直白又火辣,像夏天的雷,猛地在她耳边炸响。她的脸有点烧,想赶紧关掉,手指却像被粘住了。
夜深人静时,她躲在蚊帐里,屏幕的光成了唯一的光源。那些跳跃的文字,编织出一个个她完全陌生的世界,那里有情爱,有冒险,有她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跌宕人生。她的呼吸不自觉变快了,心砰砰跳着,混合着一种隐秘的兴奋和巨大的羞耻。爽吗?好像有一点,那些直白的情节像烈酒,呛得她头晕目眩,却又忍不住想尝下一口。
可这“爽”快得很短暂。放下手机,四周是无边的寂静和黑暗,白日里田间的燥热仿佛钻进了心里,变成另一种更磨人的焦躁。那些故事里的浓情蜜意,对比她冷锅冷灶的现实,显得格外刺眼。她觉得自己像着了魔,白天干活没精神,脑子里总盘旋着那些片段;晚上又忍不住去点开,陷入新一轮的循环。这网里的“水”太深了,她一脚踩进去,扑腾着,却找不到岸在哪里。
转折发生在那个暴雨夜。狂风卷着雨点砸在瓦片上,像敲鼓。忽然,“啪”一声,停电了,屋里屋外一片漆黑。柳婶慌忙去找蜡烛,手机也从枕边滑落,“咚”地掉在地上,屏幕瞬间黑了——没电了。世界陡然安静下来,只剩下哗哗的雨声。
她摸着黑找到半截蜡烛点上,昏黄的光晕只能照亮饭桌一小圈。她坐在凳子上,听着雨,第一次觉得这声音如此清晰、如此真实。她忽然想起,去年雨季,河沟涨水,她也是这么坐着,听着雨,担心田里的秧苗,盘算着等天晴了要去补种点什么。
那一刻,心里那股横冲直撞的烦躁,奇异地平息了一些。她好像从一场浑浑噩噩的梦里,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和真实的雨声拽了出来。她想起自己晒的豆角干该收了,想起儿子上次电话里说想要本新词典,想起娘家妈腿疼的老毛病……这些具体而微的事,沉甸甸的,压住了心里那团虚浮的野火。
雨渐渐小了。柳婶吹灭蜡烛,在黑暗里坐了很久。第二天,她给手机充上电,却再没急着去点那些小说。她走到院子里,雨后的空气清冽得很,被洗过的枣树绿得发亮。她深吸一口气,拿起锄头,走向她的田地。泥土湿漉漉的,踩上去很踏实。
后来,她还是会用手机,看看蔬菜价格,和儿子视频。偶尔,或许也会翻翻那些故事,但就像偶尔喝一口烧酒,辣一下,也就过去了。她明白了,那些让人一时“爽快”的“深水”,终究浇不活现实生活的苗。她的根,还是扎在这片需要一锄头一锄头去侍弄的土地里。日子依旧慢,但那份踏实的心境,像雨后湿润的泥土,慢慢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