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爱视频午夜
爱爱视频午夜
夜里十一点半，老陈把手机屏幕的光调暗了些。客厅里只有空调运转的微微声响，妻子和孩子早就睡了。他手指在屏幕上滑动，那些带着暧昧缩略图的视频链接，像夜色里的霓虹，一闪一闪的。他点开一个，进度条缓慢地爬着，缓冲的圆圈转得人心里发毛。这网络，一到深夜就跟闹脾气似的。他叹了口气，靠在了沙发背上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这成了他一种奇怪的放松方式。白天在公司里当个不起眼的小职员，被各种报表和会议填满；晚上回家，是丈夫，是父亲，要辅导孩子功课，要听妻子念叨柴米油盐。只有这段完全属于自己的“午夜时间”，屏幕亮起的光映在脸上，好像才能喘口气。那些视频里直白又虚幻的亲密，对他而言，更像是一种背景音，一种逃离现实的空洞慰藉。谈不上多沉迷，但就像手边的一包烟，明知没什么好处，却又忍不住在特定的时候来上一根。
视频开始播放了，声音很小，他戴上了耳机。画面里的情节有些生硬，演员的表情也夸张。看了一会儿，他反而有点走神。想起刚和妻子谈恋爱那会儿，两人挤在出租屋里用笔记本电脑看老电影，看到某些温馨的片段，会不好意思地对视一眼，然后笑着靠在一起。那时候，亲密是青涩的、温暖的，带着体温和心跳的。现在呢？好像很久没有那种单纯的、只想靠近的感觉了。生活把他们都磨钝了。
他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，按了暂停键。屏幕定格在一个夸张的表情上，显得有点滑稽。他摘下耳机，四周的寂静一下子涌了过来，比刚才更厚重。他问自己，你到底想从这里得到什么呢？是生理上的那点刺激吗？好像不完全是。那更像是一种对“亲密关系”的廉价窥探，用最直白也最省力的方式，去触碰一个自己生活中正在慢慢淡去的词。可这种触碰，就像隔着一层冰冷的屏幕，越触碰，反而越觉得遥远和空虚。
卧室的门缝底下，透出一点暖黄的光。妻子大概还在刷手机。他忽然很想走进去，随便聊点什么，哪怕是明天早上吃什么。但这种冲动很快又被另一种情绪压了下去——会不会打扰她？会不会没话说反而尴尬？算了。他重新把目光投向手机屏幕，但那个暂停的画面，已经勾不起他任何兴趣了。
深夜的网络上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诱惑。这些所谓的“爱爱视频”，不过是其中一种。它们用最直白的方式承诺给你快感和释放，却从不负责填补之后的空洞。看多了，人会不自觉地拿那种戏剧化的、毫无负担的激情，来对比自己一地鸡毛的现实生活。这一比，落差就来了，不满也就悄悄滋生。可那些光影制造出来的幻象，就像糖精，甜得发齁，却没有一丝真正的营养，解不了生活的渴。
老陈关掉了网页，也关掉了手机。客厅彻底陷入黑暗，只有窗外远处零星的路灯，像没睡醒的眼睛。他就在黑暗里坐着。他在想，真正的亲密，或许根本不在那些精心编排的午夜视频里。它可能藏在妻子睡前给他留的那盏小夜灯里，藏在孩子睡梦中含糊的呓语里，甚至藏在这一刻，他想要起身走进卧室的、那一点点需要勇气的念头里。那种亲密，有温度，有气味，有细碎的摩擦，也有真实的疲惫，它不完美，但够真切。
夜更深了。老陈最终没有走进卧室，但他心里那点没着没落的焦躁，似乎平静了一些。他站起身，轻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。明天又是新的一天，也许该找个机会，和妻子一起出门吃顿饭，就他们俩。这个普通的念头，让他觉得比看了十个刺激的视频，都要踏实一点。他悄声走回卧室，小心翼翼地躺下。身边的妻子翻了个身，含糊地问了句“才睡啊”，他“嗯”了一声。黑暗里，两人呼吸渐渐同步。窗外的午夜依旧寂静，而那个闪烁着无数虚拟诱惑的屏幕，已经暗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