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乱伦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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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陈把最后一口烟掐灭在烟灰缸里，屏幕的光映着他半边脸，明明灭灭。屋里静得能听见主机风扇的嗡鸣。他点开那个弹窗广告的时候，手有点抖。广告词写得直白又撩人，像深夜小巷里递过来的一张皱巴巴的传单。网页加载的进度条走得很慢，慢得让他有时间后悔，可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，又像藤蔓一样缠着他，让他挪不开眼。
页面终于跳出来了。设计得挺粗糙，红红绿绿的字体扎眼。内容嘛，无非是些标题惊悚的故事，配着些模糊不清的图片。他滚动鼠标滚轮，匆匆扫了几眼。那些故事，开头都差不多，都是些“家族的秘密”、“深夜的敲门声”之类的套路。看多了，反倒觉得没劲，像嚼了很久的口香糖，早就没味了。
他靠在椅背上，盯着天花板。这网站的名字取得吓人，可里头的东西，真细看下去，好像也就那么回事。很多内容，明显是东拼西凑来的，语句都不太通顺。有些帖子下面，还有人在吵架，为了点鸡毛蒜皮的情节争得面红耳赤。这哪里是什么禁忌的深渊，倒更像是个没人管理的菜市场，地上扔着烂菜叶，空气里飘着一股说不清的馊味。
老陈忽然觉得有点可笑。自己这是干嘛呢？大半夜的，像个贼一样，在这看这些玩意儿。他想起小时候，镇上那个总爱讲鬼故事吓唬小孩的光头老汉。老汉的故事开头总是最吓人，可听到最后，往往就是个误会，或者干脆烂尾。眼下这个网站，给他的感觉就跟那老汉的故事差不多。用个骇人的名头把你引来，里头装的，却可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，甚至是精心编造的谎话。
网页角落不断有新的弹窗蹦出来，画面一个比一个露骨，催促着点击。他皱了皱眉，没再去点。他意识到，这个网站真正在兜售的，也许根本不是那些标题里的内容。它卖的是“点击”这个动作本身，是那一瞬间的好奇和心跳。至于你点进去之后是失望还是别的，它大概并不在乎。
窗外传来几声野猫的叫唤，凄厉得很。老陈顺手就把网页关了，屏幕暗下去，屋里彻底黑了。他坐在黑暗里，刚才看到的那些花花绿绿的画面还在脑子里残留着，但很快也淡了。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挺没意思的感觉。就像你听说有个地方很神秘，费劲找去了，发现就是个普通的土坡，可能还堆着点垃圾。
他站起身，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脖子。电脑进入休眠，风扇声停了。夜很深了，隔壁邻居家的狗似乎也安静下来。老陈想，明天还得早起送孩子上学呢。那些光怪陆离的标题，那些刻意渲染的所谓“秘密”，在实实在在的生活面前，轻得像一阵烟，风一吹，就散了。他关掉显示器电源，那个所谓的“午夜世界”，也就随着那一点光的熄灭，彻底没了踪影。夜里静悄悄的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