寡妇遗照前被肉翻水川堇并木塔子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2:48:11 来源:原创内容

寡妇遗照前被肉翻水川堇并木塔子

老陈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,屋里那股子陈年的霉味儿混着线香的味道,直往鼻子里钻。堂屋正中的方桌上,摆着个黑框相片,里头是个面容模糊的男人,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方——那是桂婶去世多年的丈夫。可今儿个怪了,相框前头,原本该摆着苹果糕点的地方,竟凌乱地摊着几本旧书,书页泛黄卷边,最上面那本,封皮上用毛笔写着“水川堇并木塔子”几个字,墨迹都淡得快化了。

“桂婶,您这是……搞什么呢?”老陈是村里管民事调解的,今儿是听说桂婶跟她小叔子又为老屋的墙根吵起来了,才赶过来。桂婶就坐在相片旁边的矮凳上,背挺得直直的,手里攥着块灰扑扑的手绢。她没回头,声音干巴巴的,像晒透了的豆荚:“老陈啊,你来得正好。你给瞧瞧,这算个啥事儿。”

老陈凑近了看。那几本书,根本不是书,像是手工钉起来的本子,里头一页页,密密麻麻全是字,有的工整,有的潦草,还夹着些褪了色的花瓣、干草,甚至有一页晕开一片褐色的、像是茶渍的印子。他小心地翻开一页,上头写着:“叁月廿七,雨。水川边的堇菜开了,紫莹莹一片,想起他说要带我去看并木塔子的樱花,怕是这辈子都等不到了。”字迹娟秀,却透着一股子涩。

“这是……日记?”老陈问。

“是那死鬼的。”桂婶终于转过头,眼眶红着,却没泪,“活着的时候屁都不放一个,走了这么多年,倒让这些玩意儿翻出来了。藏在房梁缝里,裹了好几层油布。他小叔子今天来扒拉那面墙,说墙根过界了,争着争着,不知怎的捅到了房梁,这包东西就砸了下来,正正掉在他相片前头。”她说着,指了指地上几块散落的、被虫蛀了的木板。“‘被肉翻’,真真是被这堆‘死肉’(指遗物)给翻出来了。”

老陈心里咯噔一下。他听出桂婶话里那点不同寻常的味道。村里人都知道,桂婶守寡二十年,性子越来越孤拐,跟丈夫那边的亲戚几乎断了往来,只守着这老屋和几分薄田。都说她夫妻感情淡,丈夫走得也突然,没留下什么话。可眼前这些本子……

他继续往下翻。里面的内容杂乱,有时是几句诗,有时是记流水账,有时又像在跟谁低声絮语。出现最多的,就是“水川堇”和“并木塔子”。水川是村东头那条早就干了一半的小河沟,堇菜倒是常见。并木塔子呢?老陈依稀记得,好像听上辈人提过,是邻县一个早就荒废了的古塔,没什么人去。

“水川堇……并木塔子……”老陈念叨着,忽然在一页的角落里,看到一行极小的字:“阿桂性子烈,有些话,这辈子只能对水川的堇菜、塔子的风说了。”老陈猛地抬头看桂婶,她本名叫月桂。

桂婶像是知道老陈看到了什么,嘴角扯了扯,似笑非笑,比哭还难看。“看明白了?这死鬼,心里头绕着弯,藏着话,宁可写给草啊塔啊的看,也不肯当面跟我吐一个字。什么水川堇,什么并木塔子,都是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!”她的声音高了起来,带着颤,“我跟他过了十几年,倒不如这些花花草草、破砖烂瓦懂他!”

风从门缝里钻进来,吹得那摊开的纸页哗啦轻响,像叹息。遗照里的男人,依旧模糊地笑着。老陈忽然觉得,这哪是什么日记,这分明是一堵墙,一堵丈夫生前就用沉默和隐语砌起来的墙,如今以这种离奇的方式,“被肉翻”——被具象的遗物——砸塌在未亡人面前。墙倒了,露出的不是温情,是经年累月积下的、更深的荒芜与不解。

小叔子还在隔壁屋嚷嚷着墙界的事儿,声音隐约传来。桂婶却好像听不见了。她只是盯着那些本子,盯着“水川堇并木塔子”那几个字,眼神空空的。“他总说忙,总说累,我当他心里装着这个家。原来……他心里装着一条河沟,一座废塔,装着我不知道的春夏秋冬。”她慢慢伸出手,枯瘦的手指拂过那泛黄的纸页,动作竟有些轻柔,可说出的话却像淬了冰,“这些东西,比他那张脸,还让我觉得陌生。”

老陈张了张嘴,想劝两句,却发现什么话都堵在嗓子眼。清官难断家务事,何况这横跨了阴阳、纠缠着文字谜题的心事。他原先想来调解的墙根纠纷,在这堆突然现世的“心事”面前,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真正的“界”,从来不在砖石之间,而在心里,在那些未曾说出口、最终被时光风化成密码的言语里。

日头西斜了,光从高高的窗棂斜射进来,把漂浮的灰尘照得清清楚楚,也把遗照的玻璃框照得反光,一时看不清里面人的面容。那几本承载着“水川堇并木塔子”秘密的本子,静静地躺在光影里,像个巨大而无声的句号,却又仿佛引出了更多悬而未决的、对于理解与孤独的问号。桂婶依旧坐着,背影僵直,仿佛也成了一座塔,守着一段无人能真正抵达的过往河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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