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和浩特火车站旁巷内200元一次,相近的小巷200元一次
夜幕下的火车站周边
傍晚六点,呼和浩特火车站旁的巷子飘着饭菜香。煎饼摊的大妈正收拾着推车,几个拉着行李箱的年轻人站在巷口张望。我常在这片转悠,发现了个挺有意思的现象——那些藏在主路后头的小巷,明明就隔着一排房子,却像是另一个世界。
巷子里的生活气息特别浓。晾衣绳横在半空,挂着五颜六色的衣裳;二楼传来切菜声,伴随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。几家小旅馆的霓虹灯牌忽明忽暗,老板娘坐在门口剥豆角,看见拖着箱子的人经过,会抬头问一句:“住店吗?”价格倒也实在,五十块就能睡个安稳觉。
就在这条巷子往北走两百米,还有条差不多的小巷。那天我拐进去,差点以为走回了原处——同样的煎饼摊,同样的晾衣绳,连旅馆老板娘问话的腔调都像。要说区别嘛,可能就是巷子尽头多了一家修鞋铺,老师傅戴着老花镜,敲敲打打的声音很有节奏。
两碗羊杂碎的温度
我在第一条巷子的摊位上要了碗羊杂碎。老板娘舀汤时说起,她在这摆了八年摊。“火车站扩建那会儿,好多老邻居搬走了,又来了新租客。”她指指斜对面,“那家旅馆换了叁个老板,去年重新装修了。”
正聊着,修鞋铺的老师傅也来买晚饭。他说北边那条巷子以前是铁路职工的宿舍区,后来慢慢对外开放了。“两条巷子像兄弟俩,长得像,脾气不一样。我们这边晚上安静,他们那边烧烤店能开到后半夜。”
这话让我想起刚才在另一条巷子看见的场景——确实,虽然都是呼和浩特火车站周边的小巷,但一条偏生活,一条偏生意。同样的200元,在这边能住两晚招待所,在那边可能只够住一晚带独立卫生间的客房。
摊主往我碗里加了勺辣子:“其实两条巷子都挺实在的,不坑人。你从火车站出来往东走,那些新盖的宾馆开口就要叁百,还不如我们这儿舒服。”
清晨的脚步声
第二天清晨六点,我又来到巷子里。送奶工骑着电动车在狭窄的通道里穿行,几家早餐店已经亮起灯。在第一条巷子口,遇见个赶早班火车的姑娘,她拖着行李箱快步走着,箱轮在石板路上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。
我跟着她走到巷尾,看她消失在拐角。忽然想起昨天那位老板娘说的——两条巷子在尽头其实是相通的。果然,穿过一个拱门,眼前就是另一条巷子的景象。修鞋铺的老师傅已经开始摆摊,看见我点点头:“早啊,两条巷子走通了?”
坐在修鞋铺前的小凳上,老师傅边整理工具边说:“很多人以为这是两条不相干的巷子,其实叁十年前根本就是一条。后来中间盖了堵墙,前些年才拆掉改成拱门。”他指指脚下的石板路,“这些石头还是当年的老物件呢。”
难怪走在两条巷子里会有如此相似的感觉。那些斑驳的墙面,歪斜的电线杆,甚至墙角生长的野草,都带着相同岁月的痕迹。虽然现在经营的项目不太一样,但骨子里的气质是相通的。
午后的偶然发现
中午在修鞋铺旁边的面馆吃饭,听见老板和熟客聊天。原来两条巷子最近都在讨论装修统一风格的事。“要是真改成旅游街区,怕是再也吃不到十块钱的刀削面了。”老板擦着桌子叹气。
下午特意数了数,两条巷子加起来有七家旅馆,价格确实都在两百元上下浮动。最贵的一家要二百二,最便宜的招待所八十块。老板娘说:“我们这价格多年没大变,赚的都是回头客的钱。”
在第二条巷子的文具店里,居然找到了印着两条巷子老照片的明信片。店主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,他说这是按他爷爷画的图纸复原的。“以前这两条巷子统称火车站东巷,后来才分了南北。”
买了两张明信片,站在巷口给朋友写明信片。抬头看见夕阳照在斑驳的墙面上,两条巷子都笼罩在金色的光影里。突然明白,虽然表面上它们在竞争,实际上却共同守护着某种老火车站特有的氛围。
路灯渐次亮起,两条巷子又开始了各自的夜晚。一条渐渐安静,一条渐渐热闹。但走在其中,能感觉到它们像一对老邻居,既保持着适当距离,又彼此照应。这大概就是老城区最动人的模样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