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丘那里有站小巷,章丘车站旁的小巷
章丘那里有站小巷,章丘车站旁的小巷,这两个说法在本地人嘴里念叨了几十年。每次听到,都像有根小钩子,轻轻扯着我的记忆往外走。
说是小巷,其实就在老火车站南边百来米。青石板路被磨得发亮,下雨天能照出人影。墙根处总堆着邻居家养的花草,凤仙、牵牛,还有几盆蔫蔫的月季。巷口修自行车的老孙在这儿摆了叁十年摊,车铃铛响得比闹钟还准。
巷子里的老日子
清晨五点半,第一笼蒸包的白雾从“老四早餐”的门缝里钻出来,整条巷子就醒了。豆腐脑的卤香混着油条的焦脆气,能把赖床的小孩直接香醒。王奶奶端着铝锅下来打豆浆,总要站在门口和张婶唠十分钟家常,说的无非是菜价又涨了五分,儿子周末回不回来吃饭。
午后最安静。只有收废品的吆喝声拖着长调,从巷头飘到巷尾。猫在墙头打盹,阳光把晾衣绳上的床单晒出肥皂的清香味。这时候要是去巷子深处那家剃头铺,老师傅会一边给你推头发,一边讲他年轻时在车站见过的新鲜事。
傍晚截然不同。下班的人骑着电动车叮铃铃挤进来,家家窗口飘出炒菜声。李叔在巷子中间支起小桌,就着一碟花生米喝白酒,见谁都招呼“来两口”。孩子们在仅有的空地上追跑打闹,直到被大人揪回家写作业。
变了,也没变
去年车站扩建,巷子西头拆了一排老房子。大家都说,章丘那里有站小巷可能要消失了。确实,新盖的楼房贴着亮晃晃的瓷砖,和这边的青砖灰瓦对着看,像两个时代在互相打量。
但仔细走走,老味道还在。修车摊老孙现在兼修电动车了,工具墙上多了充电器,但那双沾满机油的手艺没变。早餐店老四的儿子接了班,把店面刷得亮堂,可豆腐脑的卤子还是老配方。傍晚飘来的,除了糖醋鱼的酸甜,偶尔也有年轻人点的外卖烧烤味——新旧就这样搅和在一起。
上个月碰见住巷尾的陈老师,他正提着乌笼慢悠悠地走。“别看外头马路越修越宽,”他笑着说,“咱这章丘车站旁的小巷,倒成了闹中取静的好地方。”
如今再走进这条章丘那里有站小巷,青石板夹缝里钻出细草,老墙上爬满青藤。它像本被翻旧了的书,页角磨损了,但里头的故事还鲜活地跳动着。车站的钟声每天照样敲响,而巷子里的日子,也照着自己的节奏,不紧不慢地往下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