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安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附近500元的情感故事
大安附近500块钱的爱情
巷口那家牛肉面馆的热气，和往常一样，混着香味儿往外冒。我常来，不为别的，就图个便宜、顶饱。二十块一碗，肉不多，但汤头熬得够味儿。老王，就是店老板，总爱在没什么客人的午后，靠在门口那张掉漆的桌子上，点一根烟，眼神飘忽忽的，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那天下午，雨刚停，路面湿漉漉的。店里就我们俩，他终于开了口，声音有点哑。“看见对面那家理发店没？”他拿夹着烟的手指了一下，“以前啊，那儿有个姑娘。”我顺着看过去，那家店关着门，卷帘门上贴满了小广告，看着有些年头了。
“那时候我还没开这面馆，在工地上干活。”老王吸了口烟，缓缓吐出来，“她就在那店里当学徒，洗头。我每次下了工，灰头土脸的，就绕路过来，找个由头洗个头。就为能跟她说上几句话。”他笑了笑，眼角堆起深深的皱纹。“洗一次头，那时候才十块钱。我一周去两次，雷打不动。”
“后来熟了点，我鼓起勇气请她去看电影。那时候年轻，脸皮薄，心里揣着只兔子似的。她答应了，我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。”老王把烟灰弹了弹，“看完电影，我们在路边摊吃烧烤。我兜里就剩下五十多块钱了，点东西的时候手都在抖，就怕钱不够，在她面前丢人。她好像看出来了，只点了两串韭菜、一串土豆，说自己不饿，减肥。”
“那是我吃过，最香的一顿烧烤。”他的眼神变得很柔和，好像穿过时光，又看到了那个坐在他对面，小口咬着韭菜的姑娘。“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。没什么钱，租的房子就在大安附近那个老居民区里，一个月五百块，还是和别人合租的，我们只有一个单间。窗户漏风，冬天得用报纸把缝塞上。”
“五百块钱啊，那时候就是我们俩全部的‘家当’。”老王摇摇头，像是在感慨，“交完房租，剩下的钱紧巴巴的，算计着买菜、买米。她总能把一块钱掰成两半花，下班路上买的青菜，永远挑最水灵的，跟小贩为了一毛钱也能磨半天。她还会用旧衣服给我改坎肩，针脚细密密的。”
我问：“那后来呢？怎么就分开了？”
老王沉默了半晌，把烟头摁灭。“她家里给她在老家找了个稳定的工作，催她回去。她让我跟她一起走。可我那时候……唉，愣头青一个，觉得去了那边人生地不熟，放不下手里这点活儿，也拉不下脸靠她家关系。我们吵了一架，很凶。她说我看不到未来，我说她不懂我的难处。”他顿了顿，“最后她哭了，收拾了那个小小的行李箱，还是我送她去的车站。车票钱，是我用身上最后那张一百块买的，找零的几十块，我偷偷塞进她外套口袋了。”
“她就这么走了。我再也没见过她。”老王的声音低了下去，“有时候我老在想，那段大安附近500块钱的爱情，到底算什么呢？它真实的要命，一起算计着柴米油盐，也为了一点小事争吵。可它也像梦一样，轻飘飘的，一碰就碎了。”
“现在我这家店，一天也能赚不少了。”他指了指这不算大但干净整洁的店面，“可不知怎么，我老是想起那段穷得叮当响的日子，想起那个五百块钱撑起来的小窝。你说，人是不是都挺怪的？”
我没回答。窗外的天阴沉沉的，好像又要下雨了。对面那家废弃的理发店，在灰蒙蒙的天色里，像个沉默的句号。老王的故事讲完了，空气里只剩下牛肉汤在锅里“咕嘟咕嘟”翻滚的声音。这附近500元的情感故事，没有惊天动地，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沉在了时光的底片上，偶尔，才会在这样一个平淡的午后，被主人拿出来，轻轻擦拭一下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