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草一区一一区叁区四区
野草一区一一区叁区四区
说起“野草”,你脑子里蹦出来的是啥?是墙角砖缝里那点不起眼的绿,还是荒郊野地里那一片莽莽苍苍的劲儿?我这儿说的“野草”,可不是单指那些植物。它更像是一种状态,一种生命最初、也最固执的模样。你把它圈起来,分成一区、二区、叁区、四区,它可不在乎,该怎么长,还怎么长。
我家老屋后头,就有这么一片地,我们小孩儿管它叫“野草一区”。那是块巴掌大的废地,堆着碎瓦和旧砖。可春天一来,嘿,那景象就热闹了。狗尾巴草从瓦缝里硬生生挤出来,毛茸茸的穗子在风里晃;不知名的藤蔓,顺着断墙悄悄往上爬,叶子绿得发亮。这里没人播种,没人浇水,全凭老天爷赏点雨露阳光。可它们的生命力啊,旺得让人吃惊。你看着它们,会觉得“规则”这个词在这儿有点可笑。它们长出来,就是规则。
后来,我读书工作,离开老家,在城里见惯了修剪得齐整的草坪,四季常青的景观树。那些植物当然好看,规规矩矩的,待在划好的“绿化带”里。可我有时候会走神,觉得那像极了我们的生活——被划分在一个个清晰的“区域”里:生活区、工作区、休闲区,甚至情绪都有该去的“格子”。一切井井有条,却也少了点意外之喜。这时候,我就格外想念那种“野蛮生长”的劲儿。那是一种不按图纸、不守分区、只管向上向外的原始力量。
你说,人心里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块“野草区”?它可能被压在日程表底下,挤在房贷车贷的缝隙里,但它总在那儿。也许是某个深夜突然冒出来的、看似不切实际的念头;也许是疲惫时,对一片山野毫无理由的渴望。这些“念头”就像野草的种子,风一吹,就落下了,管你这里是“理性区”还是“现实区”,它寻着一点土腥气,就要探头。这份“原始生命力”,恰恰是我们在规整生活里,最不该丢掉的东西。
再往大了想想,我们脚下的土地,我们经历的时代,何尝不是如此?你看那些最有活力的地方,往往不是规划得最完美的,而是在秩序的边缘,留出了那么一点“允许野草生长”的空间。一点看似无序的尝试,一点打破常规的碰撞,新的可能就在那儿悄悄发生了。这种“野蛮生长”,不是混乱,而是一种充满韧性的探索。它不保证成功,但它保证了生机,保证了这片土地不会板结,不会死气沉沉。
所以啊,下次你再看到砖缝里的一抹绿,或是路边一片无人打理、生机勃勃的杂草地,不妨多看两眼。它提醒着我们,最蓬勃的力量,有时恰恰来自那些未被严格“分区”的地带。它属于荒野,属于角落,也属于我们内心那片未曾被完全驯服的旷野。生活需要园圃的精致,或许,也需要留一点余地,给这种不问出处、只管生长的野性。毕竟,谁知道下一阵风,会吹来怎样一颗了不起的种子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