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奶尖一晃一晃的
两个奶尖一晃一晃的
那还是用搪瓷缸子喝水的年代。夏天的午后,蝉鸣扯得人心头发慌。巷口的老槐树下,总聚着些摇蒲扇的人。张奶奶是里头最安静的一个,她总坐在那张磨得发亮的竹椅上,手里不紧不慢地缝着什么。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子,领口扣得严严实实,可每当她微微俯身,去拿脚边竹篮里的碎布时,衣料轻轻一荡——哎,你瞧见了,两个奶尖,就那么随着动作,一晃,一晃的。
那时候小,不懂得什么。只觉得那微微的晃动里,有种说不出的、安稳的节奏。像她手里那根针,穿过去,引过来,日子就在这穿引间变得绵长。后来想想,那晃动的,哪里只是身体呢。那是一整个岁月,沉甸甸的,却又被生活磨得温润了,装在单薄的衣衫里,随着呼吸,轻轻地颠着。
这让我想起母亲。深夜的灯下,她哄着哭闹的妹妹,抱着她在屋里来回地走。她穿着自家缝的棉绸睡衣,也是那样,疲惫的、温柔的弧度,在昏暗的光里,慢慢地晃。那晃动是催眠曲,妹妹的哭声渐渐歇了,我的眼皮也沉了。那画面,成了我对于“守护”最初的理解。女人的身体,在某些时刻,仿佛不是她自己的,它成了一种容器,盛着孩子的啼哭,盛着一家的冷暖,盛着那些说不出口的累,却依然用最柔软的弧度,去平息生活的皱褶。
再后来,这晃动的意象,似乎变了味儿。荧幕上、广告里,那晃动被赋予了太多别的含义,直接、汹涌,带着股不由分说的冲击力。它不再是巷口午后隐秘的节奏,也不再是深夜灯下疲惫的温柔。它成了一种符号,直接地砸过来,反倒让人记不清它本来的样子了。这大概就是生活的质感吧,最原始、最本真的东西,往往藏在那些不经意的、甚至被认为“不雅”的瞬间里。等你回过神来想去细看,它早已被层层的目光和话语,包裹得变了形。
前些年回老家,巷子早就拆了,起了高楼。竟在新建的公园里,又看见了“一晃一晃”的情景。是个年轻的母亲,背着婴儿,正弯腰拾起孩子掉落的玩具。背包带勒出她肩背的线条,那瞬间的晃动,扎实,有力。起身时,她侧过头,用脸颊轻轻贴了贴背上孩子的小脑袋,眼神里的光芒,亮得惊人。那一刻,古老的韵律仿佛又回来了,只是披上了新时代的衣裳。那晃动里,有生活的重量,也有新生的希望,它们交织在一起,一点也不脆弱,反而充满了向前走的劲头。
所以你看,这简单的、一晃一晃的画面,它从来就不单单是身体的现象。在张奶奶那里,它是旧时光慢悠悠的叹息;在母亲那里,它是夜晚最坚韧的抚慰;到了今天这位年轻妈妈身上,它又成了背负着未来前行的力量。生活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,许多最根本的、支撑着我们的事物,往往就是这样,不言不语,只是随着你的步伐,在你胸口,沉稳地、一下一下地晃动着。它提醒你日子的存在,也承载着你所有的经历。你看见了,或许会心一笑,或许转过头去,但它就在那里,真实地,构成了岁月本身绵延的曲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