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弄嫂子

发布时间:2025-12-29 23:57:05 来源:原创内容

嫂子家的暖炉

那年冬天特别冷,我刚从城里回老家,两手空空,心里也空落落的。家里老屋冷得像冰窖,我便常往嫂子家蹭暖。嫂子不是亲嫂子,是堂哥的媳妇,堂哥长年在外跑运输。她家有个烧得旺旺的煤炉子,上面总坐着一壶水,咕嘟咕嘟地响,白气袅袅的。

我去,也不为别的,就图那点暖和气。嫂子话不多,见我来了,就挪个凳子在炉边,顺手抓一把花生或者两个烤红薯放在炉沿上。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说的都是村里谁家娶媳妇了、后山的树被雪压折了这类闲篇。炉火把她的脸映得红扑扑的,她手里永远有活儿,不是纳鞋底,就是补件旧衣裳。

有回我盯着炉火走神,忽然说:“嫂子,你这炉子,比啥空调都强。”她抬头笑了笑,眼角的细纹也跟着弯起来:“就是个死物,靠人伺候。火候大了费煤,小了不顶用,得时不时‘玩弄’着,拨弄拨弄,它才肯好好给你发热。”她说着,用火钳轻轻挑了挑炉里的煤块,几颗火星子溅起来,瞬间又暗下去。

“玩弄”这个词,从她嘴里说出来,没有半点轻浮的意思,倒像在说一个需要耐心相处的活物。我琢磨着这个词,觉得挺有意思。这炉子,你得懂它的脾气,不能硬来,也不能不管。就像这日子,也得细心经营,带点巧劲去“拨弄”,冷了添柴,火了压一压,才能过得平稳暖和。这大概就是嫂子持家的智慧,平淡里藏着生活的核心。

后来我去得更勤了,有时也帮着“玩弄”一下那炉子。加煤、封火,慢慢摸到点门道。嫂子的话似乎也多了点,会说起堂哥跑车的辛苦,说起孩子念书的趣事。那炉火在我们之间静静地烧着,烤得人心里也暖洋洋、软乎乎的。

开春后,我又要回城了。临走前又去了一次,炉子还没撤,但火已经封得很小。嫂子说:“天暖了,用不着了。不过这炉子擦洗干净,明年冬天还得靠它。”我点点头,看着那暗红的炉膛,忽然觉得,这个冬天,我好像不只是蹭了点暖和气。

堂哥过年回来,我们一起吃饭,他憨厚地笑着给我倒酒,说多谢我常来陪嫂子说说话,家里有点人气。嫂子在厨房忙着,隔着门帘,传来碗碟轻碰的声响。我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、对于“玩弄”这个词的微妙联想,在堂哥坦荡的笑容和厨房温暖的灯光里,忽然就消散了。它沉淀下去,变成了对那个冬夜炉火纯粹的记忆。

如今城里都是暖气,再也用不着那样的煤炉子。可我总记得,有那么一炉火,需要人带着理解和耐心去“玩弄”、去照看。它暖的不仅是身子,还有一段清白的、相互照应着的时光。那热度,仿佛能一直透到现在,让人想起时,嘴角不自觉就带了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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