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好友的母亲3中字
我好友的母亲3中字
上周末去老陈家里吃饭，推开门就闻见一股熟悉的酱香味儿。他妈妈，也就是我喊了十几年的“张姨”，正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，见我就笑：“来啦？快去洗手，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。”这个场景太普通了，普通到几乎每一天都在千万个家庭里上演。可就在那一瞬间，我脑子里莫名蹦出几个字——“中字人生”。
张姨这一辈子，好像就跟“中”字杠上了。年轻时候在厂里，技术不是最拔尖的，但也不落后，评先进总在中游，稳稳当当。后来厂子改制，有人下海发了财，有人下岗没了着落，她呢，卡在中间，办了内退，拿一份不高不低的退休金。老陈和他妹妹的学习成绩，从小到大就没拿过第一，也没掉出过前十，永远是家长会上老师不用特别表扬、也不用额外操心那个。就连家里装修，家具不挑最时髦的，也不选最老气的，样式、价格，都取个中间值。
吃饭的时候，聊起老陈表弟创业，赔了不少钱，家里鸡飞狗跳的。张姨一边给我夹菜，一边慢悠悠地说：“人啊，别总想着踩在浪尖上，那多累，也危险。但也不能落在后头，让生活赶着走。在中间，稳当，心里踏实。”她这话没什么大道理，就像她烧的菜，油盐酱醋都放得恰到好处，吃下去胃里舒坦。
我以前觉得，这种“中”字哲学，是不是有点……不求上进？世界变化这么快，不拼不抢，不就落伍了吗？可看着张姨，我又有点疑惑。她日子过得不好吗？好像也不是。老陈父亲走得早，她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，都供上了大学，现在儿女工作稳定，家庭和睦。她每天早上去公园练太极，下午和几个老姐妹逛市场、拉家常，晚上追两集电视剧。她脸上有种风雨过后的平静，那是很多拼命奔跑、脸上写满焦虑的人身上没有的。
这份“中”，不是平庸，更像是一种主动选择的平衡。它知道自己要什么，更知道自己不要什么。不要大起大落的那种刺激，也不要捉襟见肘的窘迫。它追求的是生活的韧性，是那种风吹过来晃一晃，但根扎得深，倒不了的状态。这是一种很深的生活智慧，需要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，对欲望有克制的管理。
老陈有阵子工作压力特大，想辞职，张姨没反对，也没鼓励，就说了一句：“你想清楚，最坏的情况要是能接受，你就去做。别光想着往上够，也得看看脚下能不能站稳。”后来老陈没辞，调整了心态，现在也熬过来了。你看，这种“中”的智慧，还会悄悄传给下一代。
回家的路上，我还在想张姨说的“心里踏实”。现在多少人，挣得不少，名气不小，可就是心里不踏实，像踩着云，飘忽得很。张姨的“中字人生”，或许给不了你巅峰的风景，但它能给你一块结实的地板，让你在上面安安稳稳地走路、吃饭、睡觉。这何尝不是一种难得的福气呢？在这个人人都喊着要“出众”的时代，或许，懂得如何“居中”，才是更耐用的生活本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