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首男人喜欢去的小巷子,吉首男士常逛的小巷
巷子里的烟火日常
傍晚五点半,老陈蹬着二八大杠拐进了南门巷。车轮压过青石板发出咣当声响,他顺手在巷口王婆的摊子上捎了半斤糖油粑粑,油纸包还冒着热气。“今天生意俏哩,”王婆笑着找零,“刚才李师傅也买了二两。”
这条宽不过叁米的小巷,藏着半座城的滋味。修鞋摊隔壁是做了叁十年的米粉店,补衣裳的铺子紧挨着卤味档,油辣子香混着老陈醋味在空气里打转。张记理发店门口的红白转筒转了小二十年,老师傅握着推子问:“老样子?”客人眯眼应一声,电动推子的嗡嗡声就混着广播里的辰河高腔飘出木门槛。
住在六楼的老周提着乌笼晃下来,画眉鸟在竹笼里蹦跶。他照例在修表铺前站定,看刘老头戴着单眼放大镜摆弄齿轮。“你这上海表比我还大叁岁哩。”老周逗他。刘老头也不抬头,用小镊子夹起米粒大的零件:“急啥子,让你这老伙计再多走二十年。”
藏在砖瓦里的江湖
巷子深处有家没挂招牌的茶馆,熟客都叫它“老地方”。掉漆的木门虚掩着,推开时铜铃铛叮铃一响。跑运输的大勇正给茶客们讲前天在矮寨盘山道的见闻,说到惊险处猛灌一口黄金茶,喉结上下滚动。
穿夹克的赵老板在角落翻阅账本,手边紫砂壶嘴冒着白汽。他年轻时在东莞办厂,如今回来开了这间茶馆。“外面酒桌上喝不出真话,”他用杯盖拨着茶叶沫,“在这巷弄里,反倒能听见掏心窝子的声响。”
老板养的叁花猫跃上窗台,尾巴扫过君子兰盆栽。墙上的老挂钟当当敲了七下,后厨飘来酸豆角炒腊肉的焦香。几个老哥开始商量周末去峒河钓鱼的事,争论着是用蚯蚓还是面团当饵料。
新来的租客小杨最初不解:“这巷子摩托车都难掉头,怎么整天热热闹闹的?”直到有晚他忘带钥匙,在茶馆等到十点,隔壁粉店老板竟留了碗骨头汤给他。“巷口到巷尾就百来步,”王婆后来告诉他,“但谁家灶台上煮着什么,大家都闻得见哩。”
暮色渐浓时,巷子迎来最鲜活的光景。放学孩童举着棉花糖追逐,下班男人们聚在烟酒店门口讨论世界杯。晾衣竿从木窗探出,花衬衫滴着水珠在风里摇晃。电视机新闻声与炒菜铲子碰撞声交织,某户阳台突然传来木叶吹奏的《马桑树儿搭灯台》,呜咽的调子融进渐暗的天光。
这些被高楼环绕的小巷,像城市掌纹里尚未褪去的生命线。当新城区的霓虹次第亮起,这里依然用搪瓷缸泡茶,用井水镇西瓜,用几十年的交情下酒。吉首男人偏爱这些小巷子,或许是因为在转身都费劲的窄巷里,反倒能挺直腰杆做回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