敌伦交换丑第一部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4:11:52 来源:原创内容

敌伦交换丑第一部

老陈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,火星子挣扎了两下,彻底熄了。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,敲得人心烦。他面前摊着几张模糊不清的旧照片,边角都卷了,泛着黄。照片里那个年轻的脸,笑得没心没肺,是他自己,又不是他自己。那是叁十年前,另一个“老陈”了。

这事得从上个月说起。老陈在旧货市场淘换旧书,一本硬壳的、没名字的厚本子夹在一堆过期的技术手册里。他顺手翻了翻,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手写日记,字迹有些潦草,但能看出是两个人的笔迹在交替。开头几页,写的是些日常琐事,天气啦,物价啦。翻到中间,他停住了。那一页的标题,用红笔重重地画了个圈,写着:“第一次‘交换’记录”。

日记的主人,姑且叫他“甲”吧。甲写他如何在一个雨夜,在城西废弃的货运站,见到了“乙”。过程描述得很模糊,只说是通过一个“中间人”牵的线。他们没带钱,也没带什么实体货物。两人各自带了一个上了锁的小铁盒,巴掌大。他们在站台昏暗的灯下,互相打开了盒子,看了一眼对方盒子里的东西,然后沉默地交换,各自离开。甲在日记里写:“我得到了他的‘敌意’,对于1978年化肥厂那次提拔的。他拿走了我的‘伦理困境’,1983年冬天,对于我是否该举报车间主任的那次。”

老陈当时看得一头雾水。敌意?伦理困境?这也能像邮票、像硬币一样拿来交换?他起初觉得,这大概是哪个不得志的文人写的虚构小说,或者某种隐喻。可那日记的纸张质感,墨水的褪色程度,还有字里行间那种极力压抑却仍透出来的焦躁和不安,太真实了。真实得让他心里发毛。

更让他在意的是,日记里提到了几个地名,城西货运站、红旗街的老邮筒、第叁纺织厂的后锅炉房……都是这座城市里真实存在过,或依然存在的地方。尤其是那个货运站,老陈年轻时跑运输,还在那儿附近歇过脚。他鬼使神差地,按照日记里隐约透露的线索,开始在这座城市里寻找痕迹。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找到什么,就是觉得,有根线头在扯着他。

直到叁天前,他在市档案馆查旧地图时,遇到了一个同样在翻找旧资料的老人。两人闲聊起来,老陈试探着提起那本日记,提到“交换”这个词。那老人的脸色,肉眼可见地变了。他盯着老陈看了好久,才压低声音说:“你也知道‘敌伦交换’?”

这个词像颗钉子,把老陈这些天的猜测和疑惑,“咚”一声钉实了。原来真有这么回事。老人没多说,只是含糊地提了一句:“最早的一批人,以为甩掉了包袱,轻装了。后来嘛……嘿,别人的东西,哪是那么好消化的。”

老陈回到家,翻箱倒柜,找出自己那些老照片。他看着照片里年轻的自己,忽然想到,自己性格里某些莫名其妙的拧巴,某些毫无来由的对特定人事物的厌恶,还有在关键选择前那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……会不会,也不是原装的?这个念头让他脊背发凉。

他重新翻开那本日记。后面的部分,字迹越来越混乱。甲似乎越来越频繁地进行“交换”,他用自己“对岳父的隐忍”换了一次“小额财运”,用“对儿子的失望”换了“叁个月的睡眠安稳”。他记录着,自己感觉“轻松”了,那些烦心事像被剪掉的线头。但笔锋一转,他又写道:“昨夜梦见在货运站,无数个‘我’在排队,手里捧着铁盒。我分不清哪个是来时的我,哪个是交换后的我。盒子里装的,都是我,又都不是我。”

日记在最后几页戛然而止。最后一页,只有一行字,写得歪歪扭扭,力透纸背:“他们没告诉我,换出去的,也是‘我’的一部分。现在,我成了拼凑起来的怪物。‘敌伦交换’……这名字从一开始就错了,我们交换的,明明是……”字迹在这里模糊成一团墨渍,再也辨不清。

雨好像下得大了些,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。老陈看着照片,又看看日记。那个雨夜的货运站,甲和乙沉默地交换铁盒时,心里到底在想什么?他们真的以为,能用这种神秘的方式,给自己的灵魂做一场精准的手术,切掉坏的,补上好的?

老陈合上日记本。硬壳封面冰凉的触感,让他打了个激灵。他想,这“第一部”算是看完了,像个引子,把门推开了一条缝。可门后面是什么?是更多像甲一样迷失的人,还是那个所谓的“中间人”?这座城市平静的日常底下,到底埋藏着多少这样沉默的“交换”,而这些交换,又怎样像暗流一样,塑造着一个个看似普通的人生?

他点起一支新的烟,没抽,就看着青白色的烟缕慢慢上升,盘旋,然后散开,消失在昏暗的房间里。窗外的城市灯火,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。那些光里,有多少是真实的,有多少是……交换来的呢?他不知道。他只知道,自己好像已经没法像以前那样,看着这些老照片了。照片里那个年轻人的笑容,此刻看来,仿佛也带上了一丝不确定的、属于别人的阴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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