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础础黄色补片
一础础黄色补片
那天晚上，老张给我发了个神秘兮兮的链接。微信对话框里就一行字：“好东西，速看。”后面跟着个捂嘴笑的表情。我心说这老小子，又找到什么乐子了？手指头没忍住，点了一下。
页面跳转得有点慢，转了半天圈。我心里嘀咕，该不会是那种东西吧？果然，屏幕上蹦出个下载提示，文件名是一串乱码，后面跟着“.avi”。这格式，这做派，太熟悉了。老张这家伙，多少年了，品味还是停在“一础础黄色补片”的水准上。我摇摇头，把页面关了。这玩意儿，现在谁还看这个啊？
说起来，“一础础”这种命名方式，像是上个互联网时代的遗迹。简单、直接、粗暴，带着点草根分享时代的江湖气。没有封面，没有介绍，全靠文件大小和那几个字母数字组合来传递信息。下载它像开盲盒，速度慢得像蜗牛，下半天可能还是个模糊不清的枪版。可那时候，偏偏就有人乐此不疲，在论坛里用暗号交流，像搞什么地下活动。
现在呢？打开手机，各种应用推送精准得很，你喜欢什么，算法比你妈还清楚。内容海量，清晰度恨不得是8碍，推送机制让你刷得停不下来。可有时候吧，我反而觉得少了点什么。那种带着点笨拙的、需要一点耐心和运气才能获得的“发现感”，好像没了。一切都太容易，也太满了。
我忽然想起大学那会儿，宿舍熄灯后，几个人挤在一台笔记本前，盯着那个缓慢增长的下载进度条。屏幕的光映在几张年轻的脸上，大家压低声音说话，既兴奋又有点做贼心虚。下好了，片子质量可能很差，声音画面不同步，但大伙儿还是看得津津有味，第二天还能当个梗聊半天。那种感觉，与其说是看内容，不如说是一种共享的、略带冒险的体验。
老张后来又发消息来问：“看了没？劲爆。”我回他：“大哥，啥年代了，还传这种老古董文件。”他发来个咧嘴笑：“怀旧嘛，这叫原生态。”
他的话让我愣了下。原生态？这个词用得有点怪，但好像又有点道理。那种未经算法精心编排、没有美颜滤镜、粗糙直白的呈现方式，在现在这个被高度定制和修饰的内容环境里，反而显得有点……特别？当然，我绝不是说要回头去找那些东西。它们涉及版权、内容质量乃至法律风险，是上不得台面的。我怀念的，或许只是那个阶段里，某种笨拙的、带着人情味的获取方式，以及那份简单的、因为“不易得”而产生的期待。
现在的网络世界，太光滑了，光滑得让人有时觉得不真实。你想要什么，下一秒就堆在你面前。信息茧房扎得结实，我们看着自己感兴趣的一切，却也困在了里面。而“一础础黄色补片”这种符号，连同它背后那个缓慢、随机、需要点人际交换的网络角落，早已被时代冲刷得差不多了。它不好，甚至有害，但它的消失，连同消失的那种粗粝的网络体验，总让人偶尔会出神地想一下。
我没下载老张发的东西，只是把聊天记录删了。窗外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，网络信号满格。一切都在高速运转，无比便捷。我刷了会儿短视频，一个接一个，内容精致，笑声不断。看了十几分钟，却感觉什么也没记住。我放下手机，想起了那个慢吞吞的进度条，和宿舍里几张盯着屏幕的、年轻而专注的脸。那个时代，连同它那些上不了台面的“特产”，终究是过去了。而我们，也朝着另一个方向，头也不回地走了很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