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冈男人喜欢的小巷子,钟情的幽深胡同
巷口那棵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,我站在石板上发了好一会儿呆。这条巷子我走了叁十年,从穿着开裆裤到现在提着菜篮子,青砖缝里的苔藓都认得我的脚步声。
隔壁陈爷爷总在午后摇着蒲扇坐在门槛上,他说这条巷子住过五代人。墙根处磨得发亮的石凳,是老爷子们下象棋的专属宝座。有时候棋盘啪地一响,伴随着"将!"的吆喝,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走。
巷子里的烟火日常
清晨六点,胡阿姨的豆浆机准时嗡嗡作响。豆腐坊的老李推着叁轮车吱呀呀穿过巷子,车轱辘在青石板上颠出熟悉的节奏。谁家窗口飘出煎鱼的香味,准是儿子周末要回来了。这些零零碎碎的声音和气味,织成了巷子独有的温度。
王师傅的剃头铺子藏在巷子拐角,红色转筒灯转了二十多年。他总说:"现在年轻人爱去时髦理发店,但修面这门手艺,还就得在我这老椅子上才够味儿。"旁边的杂货铺老板娘能记住每条老主顾的习惯,老张买白沙烟,小李要冰镇啤酒。
黄昏时分最是热闹。下班回来的摩托车噗噗响,家家厨房飘出炒菜声。男人们拎着凉菜熟食,互相招呼着"喝两杯?"。几把竹椅往巷子中间一摆,就能开起茶话会。他们聊菜价,聊孩子月考,聊昨天那场球赛,就是不太聊远方。
去年旧城改造,推土机开到巷子口那天,二十多个男人默默聚到老槐树下。没人组织,也没人嚷嚷,就是各自搬来小板凳守着。后来改造方案改了,推土机转向去了别处。这事儿没人再提,但傍晚竹椅摆出来的声音,似乎更响了些。
现在我儿子也爱往巷子里钻。他说同学家的小区有游乐场,可他还是喜欢在巷子里追那只三花猫。或许他将来会去更大的城市,但这条幽深胡同里飘着的豆浆香,墙根下象棋的啪嗒声,会变成他记忆里的 compass。
夜深了,巷子终于安静下来。只有老路灯把槐树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,随风轻轻晃着,像在哼一首听了半辈子的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