柚子猫堕落日记纯白花嫁
柚子猫堕落日记纯白花嫁
我叫柚子猫,这个名字是前任主人起的。她搬去另一个城市那天,把我留在了老房子的露台上。从此,我的日记里就多了“堕落”两个字。其实呢,猫的堕落能有多复杂?无非是从吃进口猫粮,变成在翻盖垃圾桶里找半根火腿肠。可今天这篇日记,有点不一样。
午后阳光把露台晒得暖烘烘的。我正眯着眼打盹,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热闹的声响。不是汽车喇叭,是那种……喜庆的音乐。我忍不住跳到栏杆边,探出半个身子往下瞧。嗬,楼下停着一长串亮晶晶的车,最前面那辆车上,扎满了白得晃眼的花。人群簇拥着一个穿白纱裙的女人,她笑得眼睛弯弯的,裙摆蓬得像一朵最大的云。
那就是“纯白花嫁”吧。我呆呆地看着。那些花,可真白啊,白得让我想起以前主人给我买的小绒毛垫子,也是那样软绵绵、干净净的。我的爪子有点黑,是昨天扒拉煤灰堆弄的。突然就觉得,自己和那片纯白隔了十万八千里。
热闹很快就过去了,车队开走,地上只剩下些彩纸屑。我跳下栏杆,脚掌踩在粗糙的水泥地上。心里头好像有个地方被那抹白色轻轻烫了一下。堕落的日子过久了,都快忘了“干净”和“美好”是什么感觉了。是不是就像那条裙子,像那些花,像……像很久以前,我也曾干干净净地被抱在怀里?
傍晚,我决定做点什么。跑到小区那个景观水池边——虽然水不太干净,但好歹是水。我伸出爪子,试探着撩了点水,胡乱抹了抹脸。水珠顺着胡须滴下来,凉凉的。我又使劲舔了舔自己的前爪和胸口的毛,想把那些打结的、灰扑扑的地方理顺。这大概是我这一个月来,最认真的一次“梳洗”。
夜幕降临,我回到露台那个破旧的纸箱窝里。月光洒下来,今晚的月光好像也特别白,清清冷冷的。我蜷起来,把自己团成一个球。脑子里还是白天那片纯白的影子。我想,堕落也许不是永远待在垃圾桶边。看见过“纯白花嫁”,心里存下那么一点亮,日子好像就没那么灰了。明天?明天或许可以去远一点的公园转转,听说那里的人比较友善。
夜风轻轻吹过,我打了个哈欠。今天的日记就写到这儿吧。爪子上似乎还留着水池那点湿润的感觉,凉凉的,像是某个崭新的开始。那片纯白,就当是藏进心里的一小朵云,软软的,轻轻的。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