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镇火车站150快餐,北镇站旁百元速食
北镇火车站的出站口总是涌动着疲惫的旅人,拖着拉杆箱的轮子声和接站司机的吆喝混在一起。这时要是谁喊一嗓子“吃饭吗?一百五一位,热乎的”,准能吸引不少张望的目光。我说的就是那家开在车站西侧小巷里的“老陈快餐”,红色招牌都褪成了粉白色,可每到饭点,铝锅里的炖肉香味能飘出半条街。
巷子口修鞋的老李头常跟等活儿的摩的师傅念叨:“老陈在这儿支摊十年喽,当初盒饭卖八块,现在嘛...”他眯着眼扳手指,“一百五一套,有荤有素还能加个煎蛋。”价格是涨了,可那股子烟火气没变。赶火车的、下夜班的,甚至附近工地的包工头,都爱来这儿解决一顿。塑料凳往路边一摆,热汤热饭下肚,汗顺着额角流下来,那叫一个痛快。
百元速食的生意经
其实这北镇站旁百元速食的套路,老陈早就摸透了。他边颠勺边跟我算账:“排骨十八一斤,青菜两块,米饭管够。客人图什么?快、实在、味道不差。”他舀起一勺红烧汁浇在饭上,“火车站跟前嘛,谁有工夫等菜?我这大锅炖着,付钱端走,叁分钟完事。”
常跑货运的张师傅是熟客,有回他抹着嘴说:“别处也不是没试过,要么价高量少,要么等半天。就老陈这儿...”他筷子敲了敲快餐盒,“一百五十块,肉给得足,汤还免费续。”说着又去舀了半勺土豆烧肉。这价格在车站周边确实算实惠,对面新开的面馆,随随便便一碗牛肉面都要六十八了。
我发现来这儿的客人有个共同点——都对价格特别敏感,却又不是真的计较那几块钱。更像是在寻找某种确定感,就像知道火车几点到站那样,清楚一百五十块能换来什么。穿西装的小年轻会仔细数菜里有几块肉,而衣裳沾着油漆的工人往往看都不看就扫码付钱。这大概就是北镇火车站150快餐能立住脚的原因吧,它成了某种标尺,量着来来往往的日子。
后厨的排风扇呼呼转着,老陈媳妇正在剥蒜。她撩起围裙擦手,指着冰柜里的半成品:“早上五点去市场,回来就得赶紧备料。现在人工贵哟,去年帮工小孙要走,我好说歹说加了五百块才留下。”但这份辛苦值得,靠着这家小店,他们在北镇买了房,儿子去年都考上大学了。
黄昏时分的车站广场渐渐安静下来,晚班车还没到。老陈坐在店门口的折迭椅上,望着空荡的站前广场。他说起有对年轻情侣,每个月十五号准来,就点最便宜的那档,两人分着吃。“后来不见啦,估计是搬家了吧。”他弹了弹烟灰,语气里有些怅然。火车站边的馆子就是这样,迎来送往,记住的面孔多,能留下的少。
霓虹灯渐次亮起,把“老陈快餐”的招牌映得发紫。夜班火车即将进站,厨房里又响起锅铲碰撞的声音。那股熟悉的饭菜香飘出来,混着车站特有的铁轨味儿,成了北镇站夜晚的味道。或许明早又会有新的旅人循着这味道找来,用一百五十块钱,换一份热腾腾的踏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