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妇肥嫩湿润的…
美妇肥嫩湿润的双手
说起“美妇”这词儿,你脑子里先蹦出来的是啥?是脸蛋儿,还是身段?我猜啊,多半是这些。可今儿个,咱偏不聊那些显眼的,咱聊聊一双手,一双肥嫩湿润的手。
这手的主人,是我家巷口卖豆腐的月娥嫂。四十出头的年纪,模样是端正的,但真正让人忘不掉的,是她那双手。那可真不是双养尊处优的手,成天泡在水里,磨在豆渣里。可你说奇不奇怪,偏偏就养出了一股子独特的“肥嫩湿润”来。
不是胖,是“肥嫩”。指节圆润,手背肉乎乎的,透着健康的粉白,皮肤紧绷绷地撑开,像上好的羊脂,又像她摊子上那最水灵的嫩豆腐。指甲总是剪得短而干净,透着贝壳似的光泽。这“肥嫩”里头,是日复一日的劳作滋养出来的,是力气,也是生机。
再说那“湿润”。不是沾了水的湿,是一种从皮肤底下透出来的、润泽的光。清早她磨豆子,那双手在清冽的井水和乳白的浆汁里进进出出,看着就觉着清爽。到了午后,她坐在摊子后头,空下来时,会习惯性地往手上抹一点自己榨的茶油。那油光不腻,浅浅的一层,被阳光一照,整双手便像包了层柔光的琥珀壳子,温润得很。
这双手的功夫,全在那块豆腐上。看她切豆腐是种享受。左手轻轻拢着那方白玉似的豆腐块,右手持刀,刀面先在水里蘸一下。落刀时,手腕是松的,力道却全在指尖上稳稳压着。刀刃下去,不是切,更像是滑了进去,又轻又快。“唰唰”几下,方方正正的豆腐就成了厚薄均匀的片儿。那肥嫩的手指拂过豆腐光滑的表面,竟分不清哪个更嫩些。湿润的指尖带走了多余的水汽,留下的是豆腐颤巍巍、水汪汪的诱人模样。
买她豆腐的老主顾都说,月娥嫂的豆腐格外“水润”,有股清甜的豆香。我想,这份“水润”,怕是也沾了她手上的光。那双手的温度、湿度,还有那股子经年累月浸润其中的专注,仿佛都悄悄融了进去。
有一回,我看见她给巷子里摔哭的孩子擦脸。孩子脸上混着泥和泪,脏兮兮的。她笑着,用那肥嫩的手掌侧边,极轻极柔地给孩子抹。她那手湿润润的,带着豆腐坊里干净的豆腥气和淡淡的茶油香,几下就把孩子的小花脸擦净了。孩子停了哭,抽噎着抓住她一根手指。她那手指,在孩子的小手里,显得那么厚实,那么稳妥。
那一刻我忽然觉着,这“肥嫩湿润”形容的,哪里只是一双手的状态呢。那“肥嫩”,是生活磨出来的丰厚底气,是撑起一个家、一个摊子的力量。那“湿润”,是心肠里的柔软与温存,是对日子、对身边人的那份不吝惜的滋润。
如今街上店铺亮堂,啥样的手都有,涂着精致指甲油的,戴着耀眼戒指的。可月娥嫂那双手,总在我眼前晃。它不纤细,不白皙,甚至有些粗朴的线条。可它那份从劳作里生长出来的、实实在在的肥嫩与湿润,却比任何保养品雕琢出的光泽,都更让人觉得踏实,觉得有滋味。这双手托着的,是生活最原本、最扎实的那块豆腐,也是日子里头,那份蒸腾着热气、触手可及的温润与安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