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滑再深点轿喘挺壮故事
好滑再深点轿喘挺壮故事
老张蹲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,吧嗒吧嗒抽着旱烟,眯眼瞧着远处山道上那顶红轿子。轿子一晃一晃,像喝醉了酒,四个轿夫深一脚浅一脚,踩得黄土路上腾起一阵阵烟尘。“这路,真他娘的好滑!”领头的轿夫老李吼了一嗓子,声音混着粗重的喘气,散在燥热的空气里。
轿子里坐的是新媳妇秀英。她攥着红盖头,指尖有些发白。外头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——轿夫们沉沉的脚步声,压着轿杠的“吱呀”声,还有那越来越重的喘气。山路陡,前几日刚下过雨,表面干了,底下那层黄土还润着,滑腻得很。轿子猛地一歪,秀英赶紧抓住窗框,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哥几个,稳着点!脚下吃住劲!”老李又喊。他是个老轿夫了,肩膀宽厚,胳膊上的肌肉一棱一棱的,看着就壮实。可再壮实的身子,扛着百十来斤的轿子走这滑溜的山路,也够呛。他感觉脚底板像踩了油,每一步都得用脚趾死死抠进泥里,小腿肚子绷得硬邦邦的。汗珠子顺着黝黑的脖子往下滚,砸在土里,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小点。
这段路特别陡,当地人叫它“阎王鼻”。左边是峭壁,右边是深沟。轿夫们的喘气声更重了,拉风箱似的,“呼哧呼哧”,和着脚步的节奏。那顶红轿子,在这喘息的波涛里起伏,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。秀英隔着帘子缝,看见前面老李那宽阔的、被汗水浸透的后背,衣裳紧紧贴着,随着用力,肌肉的线条清晰地鼓动着。那是一种原始的、充满生命力的“壮”,不是练出来的花架子,是常年负重,用汗水浇灌出来的扎实。
突然,右边那个年轻点的轿夫脚下一滑,“哎哟”一声,轿子猛地向右倾斜!眼看就要往沟那边倒去。那一瞬间,空气都凝固了。只见老李喉咙里爆出一声低吼,像是把全身的气力都攒到了脖子上,青筋暴起。他左肩死死抵住轿杠,右脚狠狠往前一蹬,愣是把自己像钉子一样楔进地里,硬生生把轿子的重心拉了回来。整套动作就在电光火石之间,轿子剧烈地晃了晃,终于稳住了。
所有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。寂静了几秒,只剩下更加粗野的喘气声,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。老李喘得像破旧的老风箱,胸口剧烈起伏,可他愣是没松劲。“没……没事了!继续走!”他的声音沙哑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稳当。
秀英在轿子里,手心全是汗。刚才那惊险一幕,她透过晃动的轿帘看得不真切,但那声低吼,那瞬间绷紧到极致的力与稳,她感受到了。外头那些粗重的、毫不掩饰的喘息,此刻听来,不再是疲惫的呻吟,倒像是一种坚韧的号子,每一声“喘”,都意味着一步更稳的向前。
剩下的路,轿夫们走得更慢了,也更稳了。每一步都深深踩下去,试探着,确认了,才抬起另一只脚。那“好滑”的路,被他们用汗水和力气,一寸一寸地丈量了过去。颠簸依然有,但秀英心里却不那么慌了。她听着那整齐的、沉重的脚步声,和着同样沉重的喘息,忽然觉得,这顶轿子,连同她自己,正被一种非常踏实的力量承托着,护送着。
终于,坡顶到了。轿子被轻轻放下。老李撑着膝盖,大口大口喘着气,话都说不连贯,只是冲着同伴们挥了挥手,脸上扯出一个疲惫却畅快的笑。阳光劈头盖脸地洒下来,照在他们汗涔涔、沾着黄土的脸上和肩膀上,那身躯在光影下,显得格外粗粝,也格外“壮实”。
秀英的轿帘被掀开一角,娘家人递进来一碗水。她接过,轻声说:“给……给外面的师傅们也送些水吧。”透过缝隙,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几个坐在路边石头上休息的轿夫,他们仰头喝着水,喉结滚动,安静的空气里,似乎还能听到他们渐渐平复下来的、深长的呼吸声。这段路,这顶轿,这场惊心动魄的平稳护送,连同那些沉重的喘息和汗水浇筑的壮实背影,成了她嫁入这山乡的,第一个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