爽躁多水快深点-久久小说
爽？躁多水？快？深点
老张把手机屏幕按熄了，又点亮，点亮了，又按熄。拇指在那个花花绿绿的小说础笔笔图标上悬了半天，愣是没点下去。心里头跟有只猫在挠似的，痒，躁，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渴。这标题起的，真是挠到了人心里最痒的那块肉。爽？谁不想爽？这日子过得跟拧紧了的发条似的，能不爽吗。躁？那是真躁，心里头总像搁着一把没烧透的柴火，闷闷地冒着烟。多水？快？深点？这几个词搁一块儿，味道就复杂了，像街角那家招牌不清不楚的按摩店霓虹灯，一闪一闪的，勾人。
他最终还是点开了。第一章，嚯，那情节推进得，跟坐了火箭似的。叁句话，主角受辱；五句话，意外得宝；十句话不到，已经准备反杀。手指头不由自主地往下划拉，划拉，屏幕上的字像水一样哗哗流过眼睛。确实“快”，快得你来不及琢磨；也确实“水”，那对话和场景描写，跟批量生产的似的，换个人名地名就能再来一套。但你说怪不怪，明明知道是套路，这手就是停不下来。心里那股莫名的“躁”，好像真被这“快”节奏的“水”给暂时冲淡了些。爽吗？好像有点，又好像差点什么，就像饿急了吞下一大块泡芙，甜腻腻地堵在嗓子眼，却没尝出面粉和奶油真正的香味。
看了大半截，老张突然觉得有点没劲。所有的情绪都是直给，所有的转折都在意料之中。就像有人拿着痒痒挠，精准地只挠你最表层的那块皮肤，一开始是解痒，挠多了，就只剩下一片火辣辣的麻木。他想起小时候蹲在镇上的租书店里，看那些被翻得卷了边的武侠小说。那时候的“爽”，是跟着郭靖笨拙地练一招“亢龙有悔”，跟着杨过在断肠崖边苦等十六年，心里头是实实在在压了块石头，又随着情节被慢慢搬开。那滋味，醇厚，有后劲。哪像现在这个，跟喝汽水似的，一口气下去，满嘴的泡泡，打个嗝，就什么都没了。
他退出了那个章节，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桌面上滑动。这“快”和“水”，喂饱的是我们越来越不耐烦的“躁”。我们急着要答案，要结果，要即时的情绪反馈，等不及作者去铺陈，去酝酿，去把一个“深点”的故事，像打井一样，一镐一镐挖到人性的泉眼上。那些需要耐心才能品出的、复杂幽微的“爽感”——比如悲剧带来的净化，比如平凡中见到的光辉，比如在困境里长出力量——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。我们追逐着标题里承诺的那种强刺激，像追逐一个闪烁的幻影。
老张锁了屏，把手机扣在桌上。窗外天色有点暗了，楼下的路灯次第亮起，光线昏黄，却稳稳地照着一小片地面。他忽然觉得，心里头那股没着没落的“躁”，也许不是靠更“快”更“水”的故事能压下去的。它可能需要一点笨拙的、缓慢的、甚至有点费劲的东西去填满。也许明天，该去把那本买了半年、塑封都没拆的“砖头”拿出来，试着读读看。开头可能有点闷，但谁知道呢，或许里头，藏着一眼真正能解渴的深泉。那泉水的滋味，恐怕不是几个刺激的标题词能概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