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又一夜打一个字
一夜又一夜打一个字
这事儿挺有意思的。朋友发来这条谜语时，我正对着窗外发呆。一夜又一夜，打一个字？我的第一反应是，这“夜”不就是“夕”嘛，黄昏日暮那个“夕”。那一夜，就是一个“夕”。两夜呢？两个“夕”摞一块儿？
我随手在纸上划拉。一个“夕”字好写，那“又一夜”怎么加？是“夕”加“夕”，变成“多”？“多”字不就是两个“夕”迭起来的嘛！一夜又一夜，夜复一夜，日子多得数不清，可不就是“多”吗？心里这么一琢磨，觉得挺像那么回事，差点就要拍大腿了。
可转念一想，又觉得不太对劲。“一夜”是一个“夕”，“又一夜”是再来一个“夕”，那应该是“夕”和“夕”并列站着，而不是上下摞着。汉字里，两个“夕”并排是什么字？好像没有这个字。这思路好像进了死胡同。
我放下笔，换了种想法。别光盯着“夜”这个字眼，想想“一夜”这个说法。“一”和“夜”组合？那“又一夜”，是不是在“一”和“夜”的基础上再添点什么？这想法有点绕，把我自己都逗笑了。猜字谜有时候就是这样，钻进去容易，跳出来难。
干脆，我把“一夜又一夜”这句话，当成一个画面来想。天黑了，亮了，又黑了，又亮了……时间在重复，日子在累积。什么东西能代表这种重复的、迭加的状态呢？我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着，一下，又一下。
忽然，脑子里闪过一道光——不是“多”！是“罗”吗？不对。“夕”上加“夕”是“多”，那“夜”字里面，除了“夕”，还有什么？“夜”的繁体是“亱”，或者“宵”字？也不对。我强迫自己回到最简单的笔画上来。
“一夜”，能不能理解为“夕”加上“一”？那么“夕”加“一”是什么？好像也不是个正经字。“又一夜”，关键可能在这个“又”字上。“又”在汉语里常常表示重复。那“一夜又一夜”，是不是意味着“夕”字重复出现，并且和“又”字发生关系？
我重新在纸上写：一个“夕”，旁边一个“又”，再旁边一个“夕”……看着看着，我猛地停住了。一个“夕”，加上一个“又”，这不就是“外”字的右边部分吗？不对不对，方向错了。
等等！如果把“一夜”理解为一个整体符号，用“夕”来代表，那么“一夜又一夜”，就是“夕”+“又”+“夕”。这叁个部分，能不能组合成一个字？我试着把它们拼凑起来。把“又”字放在中间，两个“夕”分别放在左右……这不成字。把“又”放在下面，上面放两个“夕”……这有点像“梦”的繁体“梦”的下半部分，但还是不对。
思路似乎又卡住了。我有点气馁，端起杯子喝了口水。冰水让脑子清醒了点。我忽然想到，字谜里常常用“一夜”来指代“夕”，这是常见的“借代”。那“一夜又一夜”，很可能就是“夕”和“夕”的某种组合。而最常见的组合，就是……我再次看向最初写的那个“多”字。
没错，就是“多”。为什么我后来会怀疑呢？因为我把简单问题复杂化了。“一夜”是“夕”，“又一夜”是再来一个“夕”。两个“夕”组合在一起，最直接、最合理的字，就是“多”。它那么直白地表达了“许多夜晚”累积的意思。我后来那些七拐八绕的想法，反而离答案更远了。
这谜语妙就妙在这里。它用“一夜又一夜”这样充满时间感和画面感的描述，引导你去想“重复”和“累积”，而答案“多”字，从字形到字义，都完美地契合了这种感受。猜谜的乐趣，有时候就在这“山重水复疑无路，柳暗花明又一村”的转折之间。你以为是走进了新的岔路，其实最好的答案，可能就在最初那个被你不经意否定的念头里。
想到这儿，我笑了笑，把纸上那个大大的“多”字圈了起来。窗外的天色，不知不觉，也深了一层。又一个夜晚，要来了。这日子，可不就是一夜又一夜，多得让人来不及细数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