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情乱伦图片小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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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陈在旧书摊上翻到一本册子,书脊都脱胶了。封面是手绘的男女侧影,线条粗糙,底下印着六个褪了色的字。他左右看看,摊主正打着盹,便匆匆塞进怀里,心跳得像揣了只野兔。回家锁上门,拉严窗帘,才敢拿出来。翻开第一页,纸张脆得几乎要碎裂。
那故事写的是民国年间,小镇米铺里的一对兄妹。文字很旧,带着股霉味,但描写兄妹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和触碰时,笔锋却烫得惊人。老陈读到哥哥深夜为妹妹掖被角那段,手指竟有些抖。窗外的蝉鸣突然显得特别刺耳。
册子中间夹着张泛黄的照片。严格说只是半张,撕剩下的部分,隐约能看出一角旗袍和一只男人的手搭在肩上。没有脸。老陈对着灯看了很久,脑子里乱糟糟的。这照片里的人是谁?拍照的人又是谁?为什么独独留着这半张?
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住的大杂院。东厢房那家总是吵架,摔碗砸盆的,可有一天深夜,他起来撒尿,却看见那家的哥哥背着发烧的妹妹,赤脚跑去敲诊所的门。月光下,哥哥的背弓得像座山,妹妹的辫子垂下来,一晃一晃的。当时不觉得,现在想来,那情景竟和书里写的微妙地重迭了。
小说里的妹妹后来嫁去了省城。送亲那天,哥哥躲在米仓里,把新收的稻谷咬得满嘴是糠。读到这里,老陈喉咙发紧。他翻回夹着照片的那页,发现背面有极淡的铅笔字,凑近了才能看清:“摄于杏花楼,她走前七日”。字迹很轻,像是怕惊动什么。
后面的情节急转直下。妹妹在省城过得不好,叁年后逃了回来,肚子里还怀着一个说不清来历的孩子。小镇的闲话能淹死人,哥哥却把妹妹接回家,对外只说这是远房表妹。夜深人静时,两人对坐在油灯下,中间隔着永远填不满的沉默。
老陈点了一支烟。他意识到自己不是在读什么香艳故事,而是在看一口深井,井水里沉着几十年前的月光。那些被当时的人视为禁忌、视为孽障的情感,剥开猎奇的外壳,底下竟是些最普通的东西:相依为命的暖,割舍不掉的痛,还有时代压在普通人身上、让人喘不过气的重量。
册子最后几页被水渍晕开了,字迹模糊不清。只能勉强辨认出,孩子生下来了,兄妹俩带着孩子搬去了更远的乡下。结尾处有一行小字,墨色很新,像是后来添的:“情之一字,重如山,深如渊,世人只见其形,未解其质。”
老陈合上册子,天已经黑透了。他没开灯,坐在黑暗里,脑子里反复出现那张残缺的照片。忽然明白了——那照片或许本就是撕碎的,有人留下了这一半,而另一半,可能被带去了某个再也回不来的地方。至于这故事是真是假,倒不重要了。
窗外的路灯亮了,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,在地板上切出一道细长的亮痕。老陈把册子塞进书架最底层,和其他旧账本挤在一起。他知道自己不会再翻开它了,但有些画面,比如米仓里的稻谷,比如深夜背人的背影,怕是会长久地留在那儿。
第二天经过旧书摊,摊主还在打盹。老陈站了一会儿,最终什么也没说,转身汇入了人流。街上人来人往,各自揣着各自的故事,有的能说,有的只能烂在肚子里,都化成了寻常日子里的一个眼神,一声叹息。太阳明晃晃地照着,昨夜读到的那些潮湿的、压在纸背里的叹息,晒一晒,也就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