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操人人操
操操人人操
这标题乍一看，有点扎眼是吧？像句粗话，又像句牢骚。您先别急，容我慢慢说。这五个字，是我昨天在巷口早点摊听见的。老李，就那炸了叁十年油条的老汉，一边甩着手里那团面，一边对着手机嘟囔：“这日子，真是操操人人操。”
他说的“操”，可不是骂人。在我们这儿的老话里，这个字带着一股子劲儿，是折腾，是忙活，是停不下来的那种状态。老李的手机屏亮着，那头是他儿子，刚毕业，在城里找工作，一会儿说要考这个证，一会儿又说要学那个新技能，朋友圈里全是“提升自己”、“人生规划”。老李看不懂那些词儿，他就觉得，儿子像只被抽着的陀螺，一刻不敢停。
我端着豆浆坐下来，问他咋了。老李擦擦手，叹了口气：“你看我，天不亮就得起来和面、生火，这叫‘操劳’，是为了生计，实在。可你看现在这些小年轻，还有那手机上天天推的，那是‘操’啥呢？操心得不着觉，操练着跟风跑，操持着个光鲜亮丽的空壳子。人人都在‘操’，可人人心里头，好像都空了一块。”
这话让我一愣。是啊，我们好像进入了一个“人人皆操”的循环。学生操持分数，大人操持业绩，老人还得操持健康数据。一种无形的“自我驱策”成了风气，好像不把自己安排得满满当当，不朝着某个标竿拼命奔跑，就是落了伍，就是虚度了光阴。我们被一种力量推着，自己也在推着自己，停不下来。
这让我想起前楼的张老师，退休了，比上班还忙。今天摄影班，明天合唱团，手机里十几个群叮咚响，行程表排得比校长还满。她说这叫“充实”，可有一回碰见她，眉眼间尽是疲乏。我问她为啥不歇歇，她摇摇头：“不行啊，你看大家都这样，我歇着，不就掉队了？” 你看，这“操”的背后，有时藏着的是一种怕，怕被落下，怕显得没用，怕面对忽然静下来时，自己心里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空。
老李把炸好的油条递给我，金黄油亮。“这东西，急火不行，温火也不行，得是恰到好处的火候，时候到了，它自己就鼓起来、香起来。” 他这话，有点意思。我们是不是太执着于“操”这个动作本身，而忘了看看火候，问问自己到底想炸出个什么滋味？那种“自我驱策”若是没了内心的准绳，就容易变成瞎忙、空转，耗干了柴火，却未必能得到真滋味。
当然，我不是说奋斗不好，努力不对。老李操劳一辈子，撑起一个家，那是沉甸甸的踏实。关键是，这“操”的源头，得是自己心里认准的、想要的东西，而不是被四面八方的风声裹挟着走。就像有人爱登山，累得气喘吁吁也甘之如饴；可你若压根不爱山，只因为看见人人都去登，便也咬着牙往上爬，那一路看到的恐怕就不是风景，只剩下折磨了。
从早点摊回来，那句话还在我脑子里转。“操操人人操”，像一幅有点滑稽又无比真实的众生相。我们都在生活里扑腾着，这没错。但或许，该偶尔踩一脚刹车，问问自己：我这么忙着，是在奔向热爱，还是在逃离虚无？我驱动的，是自己的生命之车，还是仅仅被绑上了一辆停不下来的惯性列车？
日子总得“操持”，但心不能总是“操劳”。给那根总是绷紧的弦松一松，或许才能听见自己心里真正的声音。那声音，可能比外头所有的号角与鞭策，都更值得你跟着走。毕竟，人这一辈子，活的是个滋味，不是个架势。您说，是不是这个理儿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