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草人人操青草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14:13:48 来源:原创内容

青草人人操青草

老家村口有块荒地,不知荒了多少年。碎石、瓦砾、狗尾草,风一吹,扬起一阵土,迷了眼睛也迷了心。村里老人说,那地“没劲儿”,种啥都白搭。这话像句咒语,把地和人一起定在那儿了。可今年清明回去,我愣住了。那片灰扑扑的荒地上,竟铺开了一层绒绒的绿——是新发的青草,嫩得能掐出水来。

我蹲下身看,草叶上还挂着晨露。这地是怎么“活”过来的?问了才晓得,是村西头的叁伯,一个人,用了大半个冬天,吭哧吭哧干出来的。没人叫他干,也没人觉得他能干成。他就每天扛着锄头去,一点点捡碎石,一筐筐挑走瓦砾。累了就蹲田埂上抽袋烟,看着那片荒,不说话。村里人路过,笑他:“叁伯,跟这块死地较什么劲?白费力气!”叁伯就咧嘴笑笑,吐口烟圈:“地哪有死的,是人觉得它死了。”

这话,有点意思。我们常常觉得,很多事情就像那块荒地,没救了,没戏了,早被定性了。工作一眼望到头,日子一天重复一天,兴趣那点小火苗,早被现实的风吹熄了。我们习惯了在“不可能”叁个字面前停下来,绕着走,或者干脆躺平。久而久之,心里的那块地,也就真的荒了,硬了,长不出东西了。这是一种悄无声息的“自我放弃”,比地荒了更可怕。

可叁伯不信这个邪。他信的是“动手”,是“操练”。这个“操”字,在这里不是别的,就是最实在的劳作、伺候、经营。没有种子,他去找;土地板结,他去翻;缺肥,他就去拉农家肥。他跟我念叨:“草这东西,贱,也最金贵。你给它一寸松土,一点水气,它就能钻出来。你不管它,它就真没了。”他说得轻巧,可那大冬天的寒风里,一锄头一锄头下去,虎口震得发麻,那滋味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这背后,是一种近乎执拗的“亲力亲为”。

现在,这片青草长起来了。虽然还没到“芳草碧连天”的地步,但那生机是压不住的。孩子们喜欢在上面跑,摔了也不疼;黄昏时,有老人来边上坐坐,说这绿色养眼。这块地,因为一个人的“操持”,活了过来,也点亮了村口的一角。它静静地在那里,仿佛在问每一个看见它的人:你心里,有没有这样一块等着被唤醒的荒地?

我离开村子时,又经过那片草地。夕阳给它镀了层金边。我想,叁伯“操”的,哪里只是几棵青草呢。他是在“操练”一种对抗荒芜的生活劲儿,是在用最笨拙也最有效的方式,证明“事在人为”这四个字还没过时。这世上,太多事被我们想复杂了,总觉得需要什么条件、什么机遇。其实有时候,就是差那么一点“动手去做”的憨劲,差那么一点不服输的“操持”。地如此,事如此,人亦如此。

青草人人操,青草才能生。这里的“人人”,倒未必是说每个人都要去种地,而是说,对自己在意的那片“心田”,总得上点心,动动手吧。别光看着它荒,叹口气就走。哪怕就从捡走一块“碎石”开始呢?你动了,地方有可能活。这大概就是那片青青草地,想告诉我的全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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