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摸一摸础片
午夜摸一摸础片
老张把烟摁灭在堆满烟头的玻璃缸里,电脑屏幕的光幽幽地映在他脸上。都这个点儿了,屋里静得能听见电流的嘶嘶声。他手指在鼠标滚轮上无意识地滑动,网页的光影明明灭灭。这动作他熟,就像以前半夜摸黑去客厅冰箱里找剩菜,不开灯,全凭手感。
你说这“摸”字儿,挺有意思的。不是正大光明地看,是带着点试探,藏着点心虚,指尖碰一下,心里跟着颤一下。互联网这么大,到了深夜,好像就缩成了屏幕这一小块亮斑。老张不是啥文艺青年,他就是个普通上班族,白天被案子追着跑,晚上被失眠撵着熬。这深更半夜的,脑子里那根绷了一天的弦松了,别的念头就悄悄溜出来了。
他点开一个链接,缓冲的圆圈转啊转。这等待的几秒钟里,他忽然有点恍惚。想起二十年前,还是毛头小子那会儿,在录像厅后门,也是这么心跳加速地等人“摸”出一盒用报纸包好的带子。那时候的“摸”,是实打实的,东西有重量,藏怀里怕被人看出来。现在呢?现在这“摸”,轻飘飘的,点一下鼠标,海量的东西就涌过来,反而让人有点手足无措。
屏幕上开始播放一些画面。声音开得很小,几乎听不见。老张靠在椅背上,看了一会儿,却有点走神。他忽然觉得,自己好像不是在寻求什么刺激,就是在进行一种“数字排遣”。排遣啥呢?排遣这一天下来积攒的乏味,排遣心里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落落。这感觉,跟下班后一个人在车里坐十分钟不想上楼,没啥本质区别。
亮光背后的影子
看得多了,反而觉得没劲。那些夸张的声音和画面,跟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似的,看开头就能猜到结尾。老张打了个哈欠,关掉了页面。屏幕暗下去,屋里更黑了。他忽然意识到,刚才那半个钟头,自己像个魂儿似的飘在网络上,手指动,眼睛看,脑子却是木的。这种“数字排遣”,排遣完了,剩下的好像是更深的疲惫。
他想起老婆睡前嘟囔的话,说儿子最近老抱着平板电脑不撒手,得管管。当时他还嗯嗯啊啊地应付。现在想想,自己这大半夜不睡觉,又在干啥呢?大人和孩子,隔着二十多年,面对的东西形式不一样了,里头那股子被吸引、又有点失控的劲儿,恐怕是差不多的。
老张站起身,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。走到窗边,撩开窗帘一角。外面是沉沉的夜色,远处还有几盏零星的灯亮着。估计那每盏灯下,也都有些没睡的人,在用各自的方式“摸”着黑夜,排遣着点什么吧。有的在刷手机,有的在看剧,有的在打游戏,形式各异,内核里那点孤独和寻觅,大概是相通的。
他回到电脑前,这次没再点开任何链接,直接关了机。黑暗瞬间吞没了房间,只有路由器上几个小指示灯,还在固执地亮着红红绿绿的光,像几只不眠的眼睛。老张摸着黑爬上床,身边传来妻子均匀的呼吸声。他闭上眼睛,脑子里那些闪动的画面渐渐淡去,只剩下窗外偶尔驶过的车声。这一晚的“数字排遣”结束了,明天太阳升起,又是需要精神抖擞的一天。至于那些深夜里“摸”过的痕迹,就让它留在黑暗里吧,就像以前那盒用报纸包好的录像带,终究会被时间覆盖,被生活里更实在的东西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