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在看免费视
黄在看免费视
老黄最近迷上了在手机上看视频。倒不是追什么热播剧，他就是喜欢在各个平台上划拉，专找那些写着“免费观看”四个大字的片子点进去。用他的话讲，“有免费的，为啥要花钱？”这话听着在理，家里老伴说他好几回，他也只是嘿嘿一笑，手指照旧在屏幕上点得飞快。
刚开始，一切都挺顺当。点开即看，虽然开头有几十秒广告，忍忍也就过去了。老黄觉得自己挺精明，省下了不少会员费。可这免费的东西，就像街边散发的小广告，看着诱人，真顺着找过去，味儿可能就变了。他渐渐发现，有些免费视频的页面，花样越来越多。
比方说，明明点开是个电影，播了十来分钟，正到关键情节，屏幕突然一黑，跳出个大弹窗：“免费试看已结束，开通痴滨笔解锁全片”。老黄心里那个憋屈啊，就像听评书听到了“欲知后事如何”，说书人把醒木一收，伸手要钱。这还算好的，至少明码标价。有些页面更绝，四处都是闪烁的按钮，红的绿的，写着“点击领取”、“马上提现”，稍不留神点错，手机就开始自动下载一些莫名其妙的软件，或者跳转到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页面，关都关不掉，急得他直冒汗。
老伴在一旁看得清楚，忍不住念叨：“你看你，贪这点小便宜，手机都快成‘毒窝’了！这两天卡得不行，是不是又乱点啥了？”老黄嘴硬：“没事！我小心着呢。”可心里也犯嘀咕。他想起上次儿子回家，看到他手机里一堆不认识的础笔笔，皱着眉帮他清理了半天，还说有些免费视频的网站根本不安全，个人信息容易泄露，搞不好还会被扣费。老黄当时没往心里去，现在想想，后背有点发凉。
更让他不舒服的是，那些真正想找的、质量好点的内容，在免费区域里越来越难挖到了。放眼望去，要么是些粗制滥造的“小短剧”，情节雷人；要么就是封面吸引人，点进去完全是两码事的“标题党”。想看个清晰、完整、没那么多乱七八糟干扰的老片子，都成了奢望。他花在“寻找”和“躲避”弹窗上的时间，比安静看视频的时间还长。
那天下午，老黄想找一部很多年前的老战争片回味一下。他在一个号称“全网免费”的站点里翻了半天，终于找到一个链接。点进去，画面模糊，声音嘈杂，像是有人用手机在电影院偷拍的。看了五分钟，屏幕上突然开始飘过密密麻麻、五颜六色的文字，全是些不堪入目的争吵和骂战，把人物脸都遮住了。老黄愣了一会儿，默默地退了出来。他忽然觉得特别没劲，心里空落落的。
晚上，儿子打来视频电话。老黄忍不住提了一嘴，说现在找个能安心看视频的地方真难。儿子在电话那头笑了：“爸，天上哪能老是掉馅饼啊。那些免费的，要么是用你的注意力换广告，要么就是到处是坑，等着你不小心踩呢。你想看那部老片，我帮你在我买的会员账号里找找，家里几个人都能用，平均下来没多少钱，关键是省心、清楚。”
挂了电话，老黄没马上再去划拉手机。他泡了杯茶，坐在沙发上琢磨儿子的话。是啊，免费的代价，有时候看不见，但确实存在。可能是糟糕的体验，可能是浪费的时间，也可能是潜在的风险。自己东找西看，图个省钱，结果惹来一肚子烦躁和担心，真的划算吗？
他想起以前在厂里上班，师傅总说“便宜没好货”。这话放在哪儿，好像都不过时。看来这“免费”的吸引力，就像一层甜滋滋的糖衣，里头包的到底是良药还是别的什么，真得好好掂量掂量。老黄端起茶杯，抿了一口，心里似乎有了点新的打算。至少，下次再看到那些闪烁诱人的“免费”字样时，他的手，大概不会点得那么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