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皇岛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,附近胡同200元一回
那天路过秦皇岛火车站,忽然想起朋友提过一嘴的事儿。他说站台后头那些弯弯绕绕的巷子里,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意。我攥着手机在巷口踱步,青石板缝里钻出几丛杂草,墙皮簌簌地往下掉渣。
穿碎花衫的大婶蹲在门槛上剥毛豆,眼皮一抬:"找住处?"我含糊应了声,她甩甩手往深处指:"往前第叁个电线杆右拐。"斑驳的蓝漆门板上贴着缴费单,200元一次的价格是用红色记号笔写的,数字被雨水洇成了血滴状。
藏在市井褶皱里的交易
推开虚掩的铁门时铰链吱呀作响,穿堂风裹着84消毒液的味道扑过来。老板娘正在给布艺沙发喷酒精,泡沫还没消透就铺上新的塑料膜。"钟点房干净得很。"她扯下橡胶手套,指甲盖染着剥落的红色甲油。二楼走廊幽深得像列车卧铺,某个门缝里飘出麻将牌的哗啦声。
转角突然撞见个蹲着吃盒饭的黄毛小伙,一次性饭盒里的炒面还冒着热气。"包夜叁百。"他腮帮子鼓囊囊地嘟囔,油渍顺着下巴滴在骷髅头罢恤上。我盯着他后颈的纹身发愣,那图案像半只挣扎的飞蛾。
巷子北头连着个死胡同,七八个共享单车歪歪扭扭地垒成路障。穿校服的男孩踩着滑板从身边掠过,轮子碾过积水溅起霓虹灯的碎影。便利店老板娘在玻璃柜后拆快递,忽然抬头提醒:"夜里别往西头废车场去。"她剪开泡泡纸的咔嚓声,惊醒了货架上打盹的狸花猫。
公共厕所对面的红色电话亭早就断了线,但塑料搁板上总放着几瓶未拆封的矿泉水。穿西装的男人来回看了叁次手表,最终拿起矿泉水瓶拧开喝了半瓶,将二十块钱压在瓶底。附近胡同200元一回的生意,有时候就这么心照不宣地达成。
晾衣绳从叁楼窗台横跨到梧桐树杈,湿漉漉的床单在暮色里荡秋千。二楼传来电视剧对白和炒菜的滋啦声,而底层卷帘门每隔两小时升起一次。穿超短裙的姑娘蹲在马路牙子边喂流浪狗,火腿肠掰成均匀的小段。"它比人懂事。"她揉着狗耳朵轻笑,睫毛膏在眼下晕开灰色的影。
巡逻警车经过时卷起几片落叶,所有窗帘都规整地合拢。等红蓝灯影转过街角,某扇窗户又悄悄推开条缝,烟灰轻飘飘落在夜来香丛里。凌晨四点收垃圾的叁轮车准时出现,车厢里碰撞的空酒瓶,唱着叮叮当当的催眠曲。
早餐摊最先打破黎明,油条在锅里膨胀成金黄色。穿工装裤的大爷把豆浆机插在临时拉线的插板上,蒸汽朦胧了"房屋征迁"公告栏。晨跑的人戴着耳机绕过巷口,运动鞋精准踩过每块完整的地砖。昨夜留在窗台的矿泉水瓶不见了,梧桐树下多了簇新鲜的烟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