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拨开她茂密插进去了
他拨开她茂密插进去了
老王蹲在自家院子里，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眼前是那棵月季，栽下去叁年了，长得倒是泼辣，枝叶茂盛得像一团乱发，可就是不见几朵花。邻居老李叼着烟卷溜达过来，瞅了一眼，乐了：“光长叶子不开花，你这是养了棵‘公’的吧？”
这话戳了老王心窝子。他爱花，尤其爱月季，就盼着这片墙角能爆出一团锦绣。可这棵“公主”偏像个野小子，只顾疯长。他伸手拨弄那密密匝匝的枝条，硬，乱，互相绞着，阳光都漏不下来几缕。指尖被刺扎了一下，他“嘶”地缩回手，心里那股倔劲却上来了。
“得下狠手。”他嘟囔着，转身回屋，翻出了那把大号枝剪。老李在身后喊：“悠着点！剪坏了可就真没戏了！”老王没应声。他重新蹲回月季跟前，像是要完成一件郑重的事。他得先看清它的“筋骨”。那些粗壮的老枝，是骨架；那些细弱交叉的内膛枝，是累赘；还有那些盲枝，顶着个芽点就不长了，白白消耗养分。
他伸出左手，小心翼翼地拨开外层那些嚣张的新枝，它们虚张声势地占满了空间。然后，他看到了里面——拥挤、昏暗、密不透风。就是这里了。问题就藏在这过分的茂密里。养分被这些无效的枝叶抢走了，阳光和空气进不来，它哪还有力气去酝酿花朵？
“咔嚓！”第一剪下去，声音清脆，一根筷子粗的交叉枝应声而落。老王心里紧了一下，好像剪的是自己的肉。但剪口处，露出了后面一根健康的枝条，一下子就有了空间。他有了点信心。接着，是第二根枯枝，第叁根细弱枝……地上渐渐堆起了一小撮。茂密的树丛被他拨开，插进去的不仅是剪刀，更像是一种决断，一种引导。
这修剪的活儿，急不得。他时不时停下来，退后半步，眯眼端详。像理发，也像雕塑。他要给它一个合理的形态，让每根留下的枝条都能畅快地呼吸，沐浴阳光。这形态不是他强加的，是帮它找回本该有的样子——通风，透光，力量往该去的地方使。
老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。院子里静悄悄的，只有咔嚓咔嚓的声响。老王额头上冒了汗，手上也多了好几道红痕。但奇怪的是，他越剪心里越亮堂。原先那团乱麻，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，主次分明，疏密有致。他甚至能想象，春风顺着这些新开辟的通道灌进去，阳光洒在每一个饱满的芽点上，那会是多么畅快。
最后一根多余的枝条剪完，老王长舒了一口气。站起身，腰有点酸。再看那月季，几乎去了叁分之一多的枝叶，显得有些单薄，甚至有点“秃”。但他看着清爽多了，每一根留下的枝条都舒展着，蕴含着力量。他知道，自己做的不是破坏，是疏导。把那股盲目生长、自我消耗的蛮力疏导向一个明确的目标——开花。
晚上下了场小雨。第二天清晨，老王推开门，第一眼就去看墙角。修剪过的月季挂着水珠，每一片叶子都绿得发亮，精神抖擞。在几根向阳的壮枝顶端，他惊喜地发现，已经冒出了几个小米粒似的、红彤彤的芽点。那不是叶芽，是花苞！他蹲下身，看了好久，咧开嘴笑了。他知道，那团被压抑已久的锦绣，就藏在这几个小红点里，快要捂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