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州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窄巷百元情缘故事
那个数字,和那条巷子
温州的老城区,像一本被翻得起了毛边的旧书。你要是愿意走进去,就能闻到那股子混杂着潮湿青苔、家常饭菜和岁月尘埃的味道。我那天拐进的这条小巷,就是这么个地方。两边的楼房挨得极近,晾衣竿从这头伸到那头,挂着的衬衫裤子还在滴滴答答落着水珠。阳光被割成一条条的,勉强挤进来,照在斑驳的墙上。
我就是在这儿,听说了那个对于“温州小巷子里150的爱情”的故事。讲故事的是个摇着蒲扇的老伯,他坐在自家门口的小竹椅上,眯着眼,好像故事就藏在他那一道道皱纹里。
“你说现在,吃顿饭,看场电影,没个几百块下不来喽。”老伯的蒲扇朝巷子口指了指,“但在我们那时候,一百五十块钱,就能装下一整个像样的恋爱哩。”他笑了笑,眼角堆起的褶子更深了。
他说的那个年代,离现在有些远了。巷子口那家馄饨摊还在,热气和香气几十年如一日地冒出来。那时候,一对年轻的男女,下了班,约在巷子口碰头。男的兜里揣着刚发下来的工资,手指头在里面捏了又捏,心里头盘算着。女方呢,会特意换上一件干净的碎花裙子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。
“头一站,就是那馄饨摊。”老伯说,“两碗热腾腾的小馄饨,撒上紫菜和虾皮,汤底是猪骨熬的,鲜得掉眉毛。那时候便宜,两碗也就几块钱。两人面对面坐着,话不多,光是听着勺子碰碗边的声音,就觉得挺好。”
吃完了,就沿着这条窄窄的巷子慢慢走。不用去什么公园,也不用逛商场,就是在这条被月光铺了一层银霜的小巷里,并着肩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。聊厂里的事儿,聊家里的事儿,声音轻轻的,怕吵醒了巷子两边的邻居。那时候的恋爱,谈得安静,也谈得扎实。
“走到巷子那头,有个卖栀子花的老太太。”老伯的眼神望向巷尾,好像还能看见那个身影,“男的会掏出一毛钱,买上一朵,别在女方的扣眼里。那香气,能香一路,香到人梦里去。”这或许就是最初的窄巷百元情缘故事,朴素得像巷子里的青石板,却承载着最真实的重量。
这一晚上所有的花费,馄饨,栀子花,或许再加上两根叁分钱的赤豆冰棍,加在一起,也用不了一块钱。而那一百五十块,是他们攒了好几个月的“巨款”,是为结婚做准备的家底。是未来家里那座木壳钟,是那台蜜蜂牌缝纫机,是床新棉被。这温州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背后是两个人对未来的全部憧憬。
我听着,没出声。脑子里想的却是现在。现在的人,好像很难再理解这种情感了。约会的内容越来越贵,地方越来越高级,可那份小心翼翼珍藏彼此的心意,那份共同望向未来的笃定,是不是反而变淡了呢?
老伯的故事讲完了,他站起身,捶了捶腰,走进屋里去了。我还站在原地,巷子里的风穿堂而过,带着一丝凉意。我看着那些紧闭的木门,仿佛能听见几十年前,从那门缝里飘出来的,轻轻的笑语声。那由一碗馄饨、一朵栀子花和一段并肩行走的路构成的夜晚,那份总价不过150的爱情,它所蕴含的温度,或许比我们今日挥霍千金所换来的,要厚重得多。
巷子还是那条巷子,只是故事里的人,已经老了。而这样的故事,不知道现在,还在不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里,悄悄发生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