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玩笑问老公有没有情人
开玩笑问老公有没有情人
那天晚饭后，我俩窝在沙发里刷手机。电视里正播着一部家庭剧，演到妻子发现丈夫手机里的秘密，场面那叫一个鸡飞狗跳。我侧过头，看着他专心致志回工作消息的侧脸，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，像个小气泡似的，“噗”一下破了。
我用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腿。“哎，问你个事儿呗。”他头也没抬，“嗯，说。”“你……在外面有没有情人啊？”话一出口，我自己先乐了，带着那种故意使坏的腔调。
他按屏幕的手指停住了，慢悠悠地转过头，眉毛挑得老高，那表情像在说“你没事吧”。看了我两秒钟，他嘴角才扯出一点笑：“有啊，怎么没有。”我心里莫名咯噔一下，虽然知道是玩笑，但那一瞬的停顿，还是让空气微妙地晃了晃。“喏，这不就是吗？”他把手机屏幕转过来，上面是张我去年在海边拍的丑照，龇牙咧嘴的，被他设成了聊天背景。
我“去”了一声，抓起抱枕轻轻扔过去。他笑着挡开，顺手把我搂过去。客厅暖黄的灯光洒下来，刚才那一丝若有若无的、自己挑起来的小波澜，好像就这么化开了。但你知道吗，有些话，哪怕是玩笑话说出口，心思就跟着飘出去一点，收不回来了。
夜里他睡着了，呼吸均匀。我盯着天花板，却没什么睡意。那句玩笑话，像颗小石子，在我心里漾开了一圈圈涟漪。我问自己，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呢？是电视剧的影响？还是心底深处，对日复一日的平淡，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不确定？我们结婚八年，早过了轰轰烈烈的阶段，日子像匀速流淌的河。他的手机密码我知道，但我从没想过要查；他晚归总会报备，我也习惯性地回“好的，少喝点”。这种信任，是婚姻的基石，但有时候，太稳固了，反而让人忘了去感受它的温度。
我翻了个身，想起刚恋爱那会儿，他要是接到个陌生来电，我都能假装不在意地盘问半天。现在呢，彼此透明得像玻璃，却好像少了点那种紧张的、在意的趣味。那句玩笑，或许不是我怀疑他，而是我想给这潭平静的湖水，轻轻地投一颗石子，听听回声，看看他的反应，也看看自己的反应。
过了几天，我俩一起去超市。他推着车，我往车里扔零食。走到日用品货架，他忽然停下来，拿起一支新出的牙膏，转头很认真地对我说：“这个味道你可能喜欢。”我凑过去看说明，随口接了句：“这么了解我喜好，经验挺丰富啊？”这又是一句带着玩笑的试探。
他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，把牙膏放进购物车，手很自然地搭在我推车的手背上。“那必须的。我的‘情人’就你一个，研究你的喜好，就是我的终身课题。”这话说得有点肉麻，但在嘈杂的超市里，伴着广播的音乐，却显得格外真切。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，婚姻里的信任，不是一道密不透风的墙，而是一片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间。你可以开玩笑，可以试探，甚至可以偶尔胡思乱想，因为你知道，那个答案始终是安稳的。
后来，我没再开过类似的玩笑。不是不敢，而是觉得没必要了。那句话像一次无心的小小“压力测试”，测试的结果不是得到了一个“有”或“没有”的答案，而是让我更清晰地触摸到了我们之间那种熟悉的默契。它不在惊天动地的誓言里，就在这些琐碎的、他记得我牙膏偏好的瞬间里。
婚姻这条路走久了，难免会觉得风景雷同。偶尔一句没由来的玩笑，像一阵偶然吹过的风，不一定是要掀起什么波澜，也许只是想看看，身边那个人，是不是还和当初一样，能接住你所有突然的、甚至有点无厘头的心思。风过了，湖面恢复平静，但湖水知道，风来过。而你知道，他还在。这就够了。